“巫醫淳大—大——大人”兩個聊得興起的男子,突然站起來,臉色蒼白,握酒杯的手顫抖,他們前面站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高大男子,男子白淨略胖,應該就是他們剛剛談論的巫醫淳大人。
“淳大人,小的剛剛只是胡說,你別放在心上。”白臉青年紅著臉說。
“本巫醫怎會放在心上。”淳大人臉色雖然不大好,卻沒有立刻發作,只是離去之時目光陰冷。
“得罪了淳大人,日後生病了,都不知道還肯不肯醫治,都怪自己,總是口無遮攔,亂說話。”
淳大人走後,這兩個青年估計沒了食慾,隨意吃了幾口,匆匆結了帳,就灰頭灰腦地走了,這兩個倒黴鬼,落塵覺得好笑。
飯菜清淡可口,落塵兩人胃口大開,飯後兩人隨意走走,突然前方一陣吵鬧,還伴隨著陣陣撕裂的慘叫聲,求饒聲。聲音聽著十分熟悉,落塵趕緊跑過去一看,竟發現剛剛在酒肆喝酒的兩個青年男子已經倒在血泊上,一個腦袋被打破了,穿著一個大窟窿,正咕咕地留著血,人已經沒了氣。另一個死相更恐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明明已經死了,那些人還不解恨似的,拼命用腳跺,用拳頭打,實在是太兇殘。
“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為什麼打死他呢?”落塵問,聲音抖著。剛剛活生生在酒肆談笑風生,怎麼就那一會就死了,並且人死了,還遭這樣的打?究竟是做了什麼惡事,竟這般遭人恨?
“巫醫淳大人剛剛開了天眼,說看到他倆的肩膀各站著三個小鬼,是妖魔的化身,如果不立刻殺了他,小鬼就會出來禍害眾生。”一個男子氣呼呼地說,說完還朝死去的男子狠狠踹了一腳。
“請你們轉告他們的家人,他們是妖孽的化身,不死天神就會降罪給他的家族,這兩人死後不得收斂,必須要暴死荒野,才能避禍。”那個白淨的巫醫淳大人從人群站出來,嘆息了一聲說。眾人一聽,臉上的嫌惡之色更濃。
“快通知他的家人撿他的屍體回去,免得髒了整條街。”眾人大喊,有人飛奔著離去,那個巫醫淳大人也心滿意足地離開,臉上還帶這一抹自得的笑。
落塵和風子默臉色變得如紙白。
此時太陽又隱去半邊臉,天地重新變得潮溼陰冷,呼呼的北風吹得落塵遍體冰寒,她的心也如此時的天氣,潮溼陰冷。
這兩個人死僅僅是多說了幾句話,這個淳巫醫,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慘死街頭,曝屍荒野。在這個信奉天神,巫醫橫生的世界,得罪巫醫的後果只有死,並且死得很可憐。
兩人驀地一驚,都覺得大事不妙,這段時間,他們該得罪了多少巫醫?有多少人恨不得將他倆千刀萬剮?
“師傅,我感覺我們得禍事就要來了。”風子默說。
此時天空黑沉沉,似乎隱藏著無數惡鬼,朝他們獰笑著,然後張開了血盆大口。落塵的心更加不安。
他們預料到了禍事,但卻沒有預料到這場禍事來臨速度之快,更沒有預料到這場災難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