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我們要多一間客房。”風子默說。
“好,好。”掌櫃一臉笑意,但當他們的目光落在青木他們的手臂時,那臉瞬刻變得烏雲密佈。
“他們是高夏奴,高夏奴是不能踏進我們客棧,否則他們住過的客房沒有人敢住。”掌櫃的目光充滿鄙視,似乎青木幾個是什麼髒東西,髒了他們的眼,也髒了他們的身,青木幾個人在掌櫃的注視下,低下了頭,剛剛有了神采的目光,此時又變得暗淡愚鈍。
“他們雖然是高夏奴,但卻也是保護我們的隨從,既然不允許單獨住客棧,跟我們住一個客房總可以了吧。”
掌櫃依然不願意,嘟囔著高夏奴會玷汙他的客房,直到風子默拿出了三倍的房錢,他才罵罵咧咧地離開,臨走前還說要夜深人靜才能出門,否則他這家店是沒有客人再來的。
“大家都休息一會吧,我們明兒要繼續趕。”落塵說。
“主子,你睡,奴才不睡,守護著你們。”
“不用,這裡沒有什麼危險,你們也躺一會兒吧,我們明日還要趕路呢”但無論落塵怎麼勸說,這三人依然固執地站在門前,也許他們是想用這個方式是表達他們內心的情感。
“現在我命令青木守著門,一個時辰到黑順,接著到常山,不守門的就躺在地上歇息一下,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只有養足了精神,你們才能好好保護我們。”
“好。”落塵的話音一落,黑順和常山已經躺在了地上,似乎是慢點就違背了主子的命令一般。
此時窗外夜正濃,鶴城還在沉睡中,落塵覺得疲憊,躺在床上睡著了,但她睡得不是很安穩,悠悠醒來的時候,發現風子默依然坐著,目光幽深地看著那盞油燈。
“子默,你怎麼不睡?”落塵睡意還濃,微睜開的眼睛朦朦朧朧。
“師傅,我難受。”風子默的聲音似乎從遠處漂亮,縹緲空靈,但有帶著幾分蒼涼,幾絲痛楚。
“子默,你哪不舒服”落塵聽到子默說難受,整個人清醒過來,上次在老鴉山,他的手血肉模糊,大雨淋了幾天,潰爛得不成樣子,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有點痛,如今他說難受,那真得是很嚴重了。
“子默,哪裡難受了,給我看看。”
落塵忙探了一下他得脈搏,脈象平穩,她又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體溫正常,臉色除了蒼白了一點,也沒有大的異樣。
“師傅,我哪都痛。”風子默將頭深深埋在膝蓋下,落塵覺得此時的風子默就如天空一隻離群的飛鳥,孤獨而悲傷。
“那——那——”
明明看著沒事,但子默卻說哪都痛,落塵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