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又得塗藥,我可不想再脫你一次衣服。”
看著他兇巴巴的樣子,落塵順從地躺了下來。
“你不是全脫吧。”落塵的聲音如蚊子般,但北離墨卻聽到了。
“你的衣服全部被血水侵泡了,不能不脫。放心,後面的我閉著眼睛的。”北離墨說。
落塵聽到他後面是閉著眼睛,頓時大大送了一口氣,人輕鬆了,頭也敢抬起來了。
她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如今飢腸轆轆。
“我現在很餓呢!有乾糧嗎?”落塵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好好躺著,我叫掌櫃給你弄點吃的。”
“現在半夜三更哪還有吃的,掌櫃都睡著了,吃點乾糧就行。”
“你躺著就是,我自有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你別又給一片金葉那麼敗家,我大不了不吃,我能熬到天亮。”
“嗯,我不給金葉,我拿刀擱他脖子讓他起床做總行了吧。”
“這怎麼行呢?你想將追兵引來?你想被人送去官府?”落塵大急。
“給銀子不行,拔刀子不好,難不成你還想我去色誘他?掌櫃好老了。你好好躺著,有事大聲喊,我能聽到,別廢話。”
“嗯。”落塵重新躺了下來,嘴角禁不住微微揚起,讓他卻色誘老掌櫃,還真是不錯的提議。北離墨出去不多久,就捧回了一晚飄著濃香的麵條。落塵聞到香味,更覺得餓,她掙扎著想起來,但扯裂傷口,
“躺著,我餵你。”
“這不大好吧。”
“廢話少說,你以為我想餵你,不是看你傷成這個鬼樣,我早就走了。”
“吃慢點。”北離墨喂得很仔細,落塵吃得很香,一碗麵吃完,落塵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整個人,也有了些力氣。
“北離墨——”
“嗯”
北離墨等著她的下文,沒想到她吃飽一躺,竟又睡著了,失血過多,臉龐比往日蒼白了不少,但嘴角微翹,帶著甜笑,唇瓣有些乾裂,不復往日潤澤粉嫩,北離墨心一動,俯下身子就想含住她的唇,但眼看就要碰上之時,他又突兀地停了動作,目光帶著隱忍,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和髮絲,溫柔婘遣。
接下來落塵每天都睡很長的時間,清醒的時間很短,基本都是吃飽就睡,只是有幾晚發噩夢,有一晚夢到司雪衣一掌擊打在她天靈蓋,有一晚夢到自己從從懸崖上直掉下來,還有一晚就是夢到司雪衣,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她尖叫著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北離墨那雙幽深如靜海般的眸子。
“發噩夢而已,我在呢!”
“你別走,我怕。”落塵半夢半醒,聲音柔柔弱弱。
“嗯,我不走,我不走。”
北離墨抬起手,手在空中停頓一會,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摩挲,很快落塵就發出了勻稱的呼吸聲,再次沉沉睡去。
直到第十天,落塵才覺得自己回覆了元氣,雖然身上有些傷口還沒有完全痊癒,受的內傷也還沒有完全復原,但卻還是行動自如了。
“現在感覺怎樣?”
“好多了。”落塵笑顏如花。
“你不是回青城嗎?怎麼招惹了司雪衣?還要弄得一身是傷?”北離墨冷了聲音,一副秋後算帳的模樣。
“你認識司雪衣?”
“不認識,但聽說過,看他戴著雄獅面具,猜是他。”
“我那天夜晚去了神殿。”
“單人匹馬?”
“嗯”
“夏落塵,你還真越來越厲害了。你是不是活膩了?竟然一個去闖閻王殿?你知不知道西蜀神殿是什麼地方?”北離墨目如鋒芒,渾身迸發陣陣寒衣,落塵看著心竟有些發寒,她低下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為什麼跑去神殿?”北離墨的聲音帶著寒意。
“看著漂亮,就想上去看看。”夏落塵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這人目光銳利,準會看出她撒謊。
“說實話。”
“聽說神殿有很多寶貝,所以想去偷點。”
“夏落塵,你是愛財,但卻更怕死。”他怎麼就那麼瞭解她。在北離墨的逼視下,落塵大氣都不敢喘,她不應該這麼怕他的。
“不信就算。”落塵抬頭揚眉,大著膽子與北離墨對視,但是面對他這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她還是心虛。
“聖女西寄靈與你什麼關係?她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