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這些天已經吃掉她多年的存貨,雖然是心疼,但看到他臉色恢復了一點點紅潤,也覺得是值得的,藥雖貴重,但還能研製,這人命沒了就沒了,無力迴天。
傍晚時分,逢春睜開了迷惘而朦朧的大眼。
“逢春——”木初寒捉住他的手,胸膛起伏,心中激動可想而知。
“爹孃,逢春終於醒了,你們可以放心了。”木初寒透過窗子看著暮色籠罩的院子,聲音竟然哽咽,逢春的病是壓在他心頭大大石,這巨石壓了長達兩年,多少個夜深人靜之夜,他看著他瘦弱的身體,痛苦的臉龐,幾乎喘不過氣來,如今這大石終於移開,他竟然想大哭一場。
“春韻,你給逢春少爺喂點稀粥吧,他應該餓了。”
春韻早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她在門外聽到落塵的話,立刻叫人將粥端上來,木家兩姐妹聽到訊息,也不顧儀態,穿著裙子衝了過來。
“三弟,是不是真的?逢春醒了?”
“是不是,你們看過就知道。”聽到有人進來,逢春朝他們看了一眼,才繼續吃粥。
“二妹,逢春看我們了。”
“姐姐,逢春還笑了。”
兩姐妹喜極而泣,尤其是木家大小姐,歡喜得又哭又笑。
“流雲,謝謝你。”木若冬走到落塵身邊,福了一下,木家兩姐妹都長得漂亮,但一個豪爽,一個溫婉,真不出是姐妹倆。
眾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老太太也派人過來了,落塵覺得老太太對這個孫子也並不是太疼愛,她身骨子硬朗,逢春大難不死,這是多高興的事,如果是重視,拄著柺杖也應該來了。
老太太的人除了來看望逢春,也送了賞賜給落塵,是一樽純金佛像,佛像不算大,雖然也拿得出手,但在木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這說不上是什麼貴重,落塵也不推辭,笑著接過,然後說了幾句道謝祝賀的話語。
“奶奶還真小家子氣,流雲不眠不休,救了逢春,才賞賜這麼一個玩意。”木迎夏口直心快,她的話一出,本想離開的婆子丫鬟立刻站在門口不動,剛剛那笑成一朵花的老臉,立刻皺巴巴的。
“大小姐,你這是什麼話?你不當家還不知道柴米貴,如果你當初順順利利嫁給平西侯的世子,如今也是當家主母,自然知道這當家不容易,可惜了呀!”這老嬤嬤聲音三高三低,抑揚頓挫,但卻諷刺得緊。
“那浪蕩子本姑娘還不稀罕,老婆子如今還花容月貌,皺紋還沒我掌紋多,聲音還嬌滴滴脆得很,說不定那浪蕩子就喜歡你這種的,當上世子妃,本大小姐看到你還要給你行禮呢?”
“你——你——”老婆子那張臉先是紅再到黑然後到綠,指著木迎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孫嬤嬤,不要生氣,姐姐脾氣你也知道,並無惡意,別跟她一般見識。”木若冬看到,忙去打圓場,這個孫嬤嬤是高老太太的陪嫁,從小跟在高太太的身邊,既沒有嫁人,也沒有子孫,對高老太太忠心的很,高老太太平日也十分寵信她,她在這府中算半個主子,旁的少爺小姐,平日對她說話都很客氣,今日被木迎夏這般毫無客氣地嘲弄一番,簡直是氣瘋了,但木迎夏怎不招人待見,也是正經的小姐,還是莊主的姐姐,她發作不得,木若冬的話無疑是給她一個臺階,臉色好看了很多。
“不跟誰一般見識?平日在府中作威作福,自恃有老太太撐腰,就目中無人,連本小姐也敢閒話了,還真不知死活?你再不滾出去,你信不信我攆你出去?”木迎夏顯然是動了肝火。
“姐姐——”木若冬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但看到木迎夏餘怒未消,只能作罷。她深知她姐姐最痛恨別人說她被人退婚之事,那是她平生最大恥辱之事,但偏有人不識趣,喜歡專挑別人痛處去踩,這次卻踩到了石頭上。
“莊主,你看——”這孫嬤嬤本想向木初寒哭訴說,但一對上木初寒那如寒夜星子般的眸子,竟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到嘴的話又吞了下去,最後只好悻悻而去。
“姐姐你何必惹這小人?”木若冬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最看不慣這小人得志的嘴臉,如果不是三弟是莊主,我看她都敢將唾沫噴在我的臉上了。如果不是奶奶在背後撐腰,這些狗奴才敢這麼囂張?你別看那天晚上奶奶維護三弟,就以為她疼愛我們,爹孃去世之後,這府中亂成什麼模樣?爭權的爭權,奪財的奪財,打的罵的暗地偷笑的,爹生病那段時間迷迷糊糊,神智不清,那生意沒人管,那些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輩,趁爹病的時候,轉移了多少財產,虧空了多少店鋪?三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