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
“你總是這樣,苦也不說,痛也不講,讓人好生擔心。”落塵嗔怪地說道,風子默感覺心底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無論多累,無論多苦,她終是在他身邊,她終是擔心牽掛著他,他突然很有衝動,一把將她扯入懷中,輕輕撫摸那一頭柔順黑亮的髮絲。
“子默,青城曾經是一座棄城,那是因為這裡曾經瘟疫蔓延,猛獸肆虐,但今非昔比,那如今青城繁榮熱鬧,百姓富足,幅員遼闊,我怕南楚想奪回來。”
“短短數月,青城已經劃分了幾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衙門,有軍隊,儼然一個小國家,我怕南楚會派兵來攻打,我很是擔心,一城之力,終是無法與一國抗衡,你不看那北離默,天天領著兵去打仗,都打上癮了,可見那些帝王自己國家的領土有多廣就多廣的。”
“嗯,這些我都知道。南楚崇文,百姓生活安逸,並不喜戰爭,這些年國力逐漸減弱,輕易不起戰事,而西蜀封閉多年,如今也想尋找機會與其他國家恢復友好關係,而青城是他們的突破口,暫時不會有動作。”
“現在是青城崛起的最好時機。”
“我今年大部分時間都在西蜀,那邊的情況大致也瞭解一下,西蜀這今年變化也很大,這幾年透過顧老頭的幫忙,我已經將大批高夏族人轉移到青城,而我爺爺當年手下也是有軍隊的,如今青城的兵力並不弱,師傅,你不需擔心。”
“你怎能跑回那個地方呢?我們可是通緝犯,被抓到可要受火刑的。”雖然已經事隔五年多,但西蜀發生的一切,對落塵來說就是一個難以忘懷的噩夢,但那地方又有著她深深的牽掛。
“西蜀,終有一天,我會將它連根拔起的。”風子默說,聲音平靜無波,但卻帶著讓人震顫的力量。落塵無端想起五年前,那風華絕代的紅衣女子,那雙既幸福又遺憾絕望的目光,那噴湧的鮮血,還有風子默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娘,如孤獸的哀嚎。她忘不了,他軟弱無比,但又絕望哀慟地說:“師傅,我也沒有娘了,我也沒有娘了。”
落塵突然很想緊緊抱住風子默,五年了,他胸口的傷疤痊癒了嗎?想起還會痛嗎?
如今西蜀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落後,羨慕其它三國的繁榮強盛,所以願意與他國互通有無,青城與西蜀隔海相望,我已經命人趕造船隻,我們在青城開通與西蜀的互市。
這段時間,我已經派人潛入西蜀,如今茶樓酒肆都談論著我們青城大夫的醫術如何高明,相信過不了多久,西蜀的百姓,甚至是貴人就會前來青城求醫,到時他們就會發現懷疑那些他們昔日奉若神明的巫醫,祭司,他們自然會發現曾經的信仰是多麼愚蠢。
“師傅,神殿的聖女西寄靈與你是不是有什麼關係?”風子默小心翼翼地問,落塵愕然地抬頭,他什麼時候發現的?莫非她表現得太明顯?
“子默,你——”落塵的手微微有些發抖,這是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秘密,她以為只要她不說,這個秘密永遠沒有人知道,風子默怎麼會知道的?
“在西蜀,我就猜到了,每次說到聖女,師傅表情都有異,那次在顧老頭家,老頭子說你與聖女西寄靈有幾分相似,師傅雖然嘴裡說與西寄靈八竿子打不著,但放在桌子上的手抖得厲害,我都看見了。”
落塵長吁了一口氣,自以為掩飾得無人能知,卻不曾想一舉一動都落入子默之眼。
“我也不知道,但西蜀聖女終身不得嫁,她又怎會是我娘?若她是我娘,那我爹是誰呢?只是顧老頭說我跟她相似,而我胸口處也是有蓮花的,並且紅蓮。”風子默猛地抬頭,一臉驚愕,他未曾想到她身有紅蓮。
“我身有紅蓮,也是終身不得嫁的,只是青城人人不知聖女,不知神殿,我以為沒事了。若以後西蜀和青城往來密切,定人人都知道身有紅蓮之人是西蜀聖女,怕是這輩子也沒人敢娶了,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發現抓回神殿呢!”落塵喃喃地說,但心又似乎輕鬆了不少,多年心事,終於有人發現,多年擔驚受怕,終於有人分擔。
“我娶,我敢娶。”
落塵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跌入一個溫暖的懷裡,結實的胸膛,強勁有力的雙臂,讓落塵感覺無比安心,竟有些不願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