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發問,我還真不好回答。
秦墨生得好看,少年臉上的稚氣還未褪去,天真的笑容讓人心生憐愛。秦墨是皇子中最小的,而且母親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宮女,所以矛頭很少指向他。也許他是這個深宮中唯一還保持著天真的人了。
“不知道啊。你怎麼寫的?”我漫不經心的問。
秦墨歪了歪腦袋,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寫的是全憑父皇決定。”
我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回答的很好。”
秦墨一聽,眼睛馬上亮了起來,他小聲但滿是期待地問我:“那、那父皇會高興嗎?”
“會。”
秦墨高興地跑開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出神。
“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嚇了一跳,回頭就看見秦琰放大的臉,他的睫毛輕垂,仿若蝶翼,下一秒就會展翅飛起。
“那該怎麼說?他那麼期待,難道我要···”我不明白。
“你不應該騙他。”秦琰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從他的眸裡我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我莫名地覺得害怕,也許是見慣了他的笑容罷。
“秦琰,難道你覺得讓他捲入那些勾心鬥角中才好嗎?”
他看著我半晌,彷彿要把我看透一般。他嘆氣:“隨便你吧。”
他轉身欲離去。
別走。
我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何。
他詫異地看著我。
“別走···”
我抓著他衣袖的手越來越緊,聲音都開始打顫。我很害怕,害怕他甩袖離開,害怕我們會形同陌路。
“······我不走。”他嘴角揚起弧度,溫柔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這時候人都走光了。空蕩蕩的書房裡只有我和秦琰,安靜得可怕。
“秦琰,你還記得嗎?樹林裡朝我們射來的那隻箭。”
“記得。”
“我很害怕,我怕那隻箭射中我們任意一人。”現在回想起來都渾身發冷。
“為什麼?”
“我怕死,我也怕別人死。”我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為什麼一定要爭得頭破血流才罷休?”
秦琰神色淡淡,他的聲音彷彿一把錘子敲在我的心上:
“因為我們生在皇家。”
皇家。我一遍遍的欺騙自己,掩蓋自己的風華,裝作無知,就是不想捲入爭奪。但是哪怕皇宮再奢華,也遮不住其中的醜惡。來這個世界十多年,我冷眼看盡人情冷暖。
但是我再怎麼欺騙,最終也欺騙不了自己。
那天,回想起來都會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