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如笑道:“這幾日大夥都辛苦了,劉叔替大家都記好,月底另有獎賞。”
劉管事一扭頭,對偌大的織布房道:“大夥聽見了沒有,大小姐發了話,大夥這月辛苦織布,月底另有獎賞,少了不大夥的工錢。”
一個個或垂首忙碌的織娘,或穿梭其間小管事,都來了精神,有人大聲回應道:“謝過大小姐。”
陳湘如道:“辛苦各位了。”令綠葉接過幾條帔子,陳湘如的計劃是織三幅仕女就成,可劉管事覺得太短,便改作了織成四幅仕女,每幅仕女的大小都像是半扇門一般大,同樣的四幅聚在一處,正有婦人所戴的帔子長短。
染布房裡,吳管事正帶了染布師傅在染布,展現在開闊之地,滿目奼紫嫣紅,如夢如幻,一條條明豔的織錦,迤邐入夢來。這樣鮮豔的錦,絢爛似霞的錦,如雲空幻的錦,刺入眼目鋪天蓋地,佔據了所有的目力與記憶,令人驚豔數日。
陳湘如漫步其間,彷彿走在明媚**之中,那是一種沐浴在歡喜與充實之中的心情,就這樣別樣的活著,為自己而活,更為了一世安穩而活。
空地上有無數個染缸,每個染缸裡都有顏料水。
匠人、學徒們正忙碌地把一條條原本素白的布料擱放到染缸裡浸泡染色。
有兩個新學的學徒,卻怎麼也攪不好布料,正被師傅嚴厲地訓斥著:“你那手上沒勁兒嗎,看清楚了,得像我這樣攪。”
瞧著簡單的動作,綠葉學著樣在一旁攪了一下,那師傅卻連連搖頭:“姑娘,不是這樣的。”
綠葉似恍然大悟一般:“要學會似乎不容易不容易呢。”
陳湘如以前也認為是極簡單的,見過之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難怪世人常說,隔行如隔山。
管事見陳湘如到了,喚了聲“大小姐”。
陳湘如道:“吳叔且忙著,我就是過來瞧瞧。”看眾人將染好色的帔子晾掛到竹竿上,而一些顏色不勻稱的還會取下來繼續上染。
吳管事介紹道:“這種是不成的,得再重染一遍。”
他們染的是漸變色帔子,一頭是深藍,然後是藍,再是淺藍,後又是白色,一條帔子上,竟從深到淺的數種顏色,雖同為藍色卻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這種漸變色也是用來做女子袖了佩飾的帔子,只有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才能用。
陳湘如凝眉道:“染色帔子,顏色沒織出來的瞧著自然、勻稱。”
吳管事笑道:“大小姐,這批貨,是我們給杜記上染了,要銷往洛陽、京城一帶。我們陳記織布房的織娘會織漸變色帔子,不脫色,且顏色也好看,比這種帔子的價格要貴出二成。”
“杜記是我們的老主顧了,你可得好好上染。”
吳管事應聲“是”。
陳湘如出了染布房,又往綢緞莊那邊去。
車輪軋軋,只聽一人朗聲道:“陳大小姐近來可好?”
這聲音傳入耳膜,陳湘如似觸電一般,頓時憶起昨夜發現的那封書信,至今想來,還令她面紅耳燥。
劉奶孃揭起簾子,在街道一側長身立著個藍袍少年,氣宇不凡,“是周八公子,近來可好?”
陳湘如望了過去,微微頷首。
周八心裡想的卻是:那封信,她到底看沒看到,如若看到,她定是會到茗香樓赴約的吧,他從上午就一直等到了酉時一刻,原不抱希望要離開,不想在街上又遇著她的馬車。
可見,他們到底還是有緣的。
唉,他那封信藏在錦盒底下,她又怎麼會看到呢,她有孝在身,怕是那些名貴的首飾也是不帶的,一襲素裙,就連頭上戴的都是白色的絲絛,白色的絨花,他送的白玉蘭也是白色,她總可以戴,可她頭上沒有。
一定沒看到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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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信物
周八抱拳道:“在下不知能請陳大小姐到茗香茶樓吃盞茶否?”
這是在約她家大小姐?
劉奶孃心裡暗叫了一聲:我的個老天,有這樣邀約一個女子的麼,且雙方的身份不俗,一個是國公府的公子,一個是官家小姐。
不合規矩!
就算大周民風還算開放,可這樣男子邀約女子還真不多。
劉奶孃道:“茗香茶樓右有旁的公子、小姐?”如果人多,倒不妨過去與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