倜儻。
馬慶便是用這身衣服,降服了春姑娘一片芳心,只那一眼,便覺得馬慶是世間最俊朗的男子。
陳湘娟道:“二舅母,這是馬大公子。”
二舅母帶著挑剔地看了一眼,不過是穿得好罷了,用了最好的錦袍縫製,那針腳也是一等一的好,衣服做得精緻,就連人也英俊了不少。“你就是馬大公子?做江寧織造府郎中的那個?”
馬慶應答:“正是。”
“聽說在陳家一住就是三年,好吃好喝好穿地住著,這衣裳也是陳家給做的吧?”二舅母一語道破,絲毫顧不得馬慶的面色難看。
穿得好,了不起麼?
穿得這麼好,是想把她的兒子比下去麼?
你穿得好,卻不是自家的,而是陳家給做的衣袍,有什麼好炫耀的。
她的兒子若是穿上這身衣服,就會更英俊。
二舅母雖是官家小姐,可她父親是她十歲以後再得中做的知縣。
陳湘如輕聲道:“二舅母,回頭我吩咐繡房也給你和表哥、表弟、表妹做兩身新衣服。”
趙珍兒接過話兒,輕聲道:“讓大表姐破費了,讓我怎好意思。”
“都是自家人,你別客氣。”
一行人進了寺門。
早有僧人迎了過來,陳家是大戶,每年都捐不少香油錢。得到了頗高的待遇。
不多會兒,僧人們就將香客房給安頓好了。
二舅母說什麼也要與陳湘如同住一屋。
而趙三小姐就只得與陳湘娟同住了。
相富兄弟自是一屋的,而趙四、趙七二位也住一屋,趙二舅、趙小舅兄弟又住一屋。
馬慶還想尋著機會鬧騰些什麼,一看這樣,怕是沒機會了。且不說陳湘如身邊有劉奶孃、綠葉這樣的下人,那劉奶孃這幾年鍛鍊得跟個人精似的,還有個難纏的二舅母在旁邊,他根本就沒有機會。
眾人在大殿上聽僧人誦經,只見結巴胖墩與二管家一路小跑地進了大殿。
二管家走近趙二舅道:“二舅老爺,我得把我家二爺帶回去了。”
趙二舅面色微凝。
二管家低聲道:“宮裡宣旨的太監到了,得讓二爺親自接旨。”
宮裡來人了!
趙二舅頓時來了精神,與二舅母說了句“要去陳家接聖旨”先陪陳相富離開了。
馬慶尾隨其後,一路快馬揚鞭。
桂堂大花廳裡。早已候著幾個宮裡來的太監、侍衛。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今有江寧織造前郎中陳將達嫡子陳相富,謙恭有禮,德才兼備,今接任江寧織造府郎中一職,前代理郎中責返原籍,即日與織造府郎中交接相干事務,欽此!”
馬慶愣了片刻。做了三年代理郎中,還想趁機將這官職收入囊下。不想一紙聖旨,驚破美夢,而他也被責返原籍,半句未提他三年的辛苦。
眾人海呼萬歲。
陳相富接過聖旨,面色驚詫,沒想竟是他做了織造府郎中一職。他現在才得十一歲,這官當得也太小了些,轉而又想,若是有世襲的爵位,一出身就襲爵的也比比皆是。這麼一樣,陳相富倒也平靜了。
老夫人令人獻了賞銀,又說了些感謝的話。
花廳正中,還有一隻耀眼矚目的檀香木箱子,一瞧就是宮裡來的東西。
太監笑道:“陳老夫人,傳旨完畢,我等就得回驛館了。”
老夫人道:“公公一路辛苦,且多留幾日,也好讓我們設筵款待。”
“此次來江南,乃是陪三皇子代淑妃娘娘奉旨探親,又奉皇上之意前來傳旨。告辭!”
馬慶久久回不過神來,為他人作嫁衣裳,一朝無用,竟是個小兒坐上織造府郎中之職,只因說到底,他就是個外人。
趙二舅笑道:“相富,恭喜你,小小年紀就是從四品的官職,比你大舅還厲害呢。”
陳相富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夫人道:“這都是皇上恩賜!”末了,對一邊的二管家道:“把大管家請來,我有事與他商議。富兒就不必再回寺裡了,那邊自有如兒姐弟三個張羅,你得接手織造府的事務。”
馬慶抱拳道:“祖母,相富還小,我能幫襯一二。”
祖母依舊笑著,“你且回織造府去,想必那邊也得了訊息。”這官位到底是落到陳相富身上了,看來送給汪祥的銀子沒白使,宮裡頭有汪祥在,旁人想奪去就不是件易事。
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