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又美味。“來人,推我回偏廳小憩。”
趙婆子斥退左右,繼續問道:“五斤,你服侍馬大公子有三年了?”
“是,就快要三年了。”
老夫人昨兒想了一宿,就怕生出什麼岔子來,她瞧出來了,馬慶想娶陳湘如,陳湘如根本無心。但絕不能出事。
這種事原不需要老夫人出面,讓趙婆子來處置就可以了,但她還是想聽聽馬慶的事。
趙婆子問:“五斤,你的老孃、妹妹都還在鄉下莊子上?”
“是。”
這就是變相地告訴五斤:你的家人還在陳家,你也是陳家的下人,最好我問的每一句話都得老老實實地回答。
“五斤,你且說說馬大公子近來都在忙什麼?聽說他在織造府裡,每日待上一個時辰就離開了。”
趙婆子取了糕點:“吃吧。賞你的。”
又道:“你妹妹得有十三了吧?改日調你老孃、妹妹來陳家大院當差如何?”
這可是好事,到了陳家大院領的月例多。就是吃穿上也是鄉下莊子沒法比的,這可是天天都有肉吃,鄉下莊子上一個月吃頓肉就不錯,雖然養有雞鴨卻不能輕易吃食,這些雞鴨原都是主家的,就算天天能揀幾個雞蛋、鴨蛋。也不敢吃上一個。
但在陳家大院就不同,就連下人們的吃食都是好的,天天都能見葷腥兒,就是穿戴上也個頂個的體面。
五斤雙腿一軟,“小的多謝老夫人抬愛。”
趙婆子軟聲道:“想調他們來。可你沒立功,這也不好說。你們家在陳家也是世代忠僕,陳家的規矩你該是懂的。”
“是,小的明白。”
“五斤哇,最近半年馬大公子出門都不帶你了,你知道他都幹什麼了?”
五斤想了一陣,面露茫色,他幾乎都要快忘了,他們一家都是陳家的下人,雖是趙婆子問話,可定是老夫人的意思,不敢有半句隱瞞。
“去織造府時,他是帶著小的,可離開織造府就不讓小的跟著。”
“這麼說,你不知道他幹了什麼?”
他可是陳家的下人,就算沒有主子吩咐也會多個心眼,“趙婆子,小的自然知道,他是去美人別苑了,聽人說馬大公子在那邊養了一個美貌女人。”
五斤常跟在他身邊,而美人別苑裡有織造府的畫師,雖然馬慶花了銀子想封口,可偏他又是庶子,出手小氣,兩個畫師一面得了他的好處,一面又與織造府裡交好的匠人、師傅們說了馬慶的事兒。
表面上,眾人裝作不知馬慶的那些事,可私下裡誰心裡沒個數。
五斤在織造府裡也認識幾個人,交好的也有兩個,自是聽他們說的。
“那你把近三年他的事細細地說一遍。”
五斤望著趙婆子。
趙婆子面容一凝,“你不說?別忘了,你到底是陳家的下人。”
畢竟服侍了馬慶三年,五斤與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但還不至為了馬慶就背叛陳家。
“是。”五斤接過茶點,立在一邊道:“最近一年多,馬大公子與金老爺交好,金老爺又介紹了幾個江寧的公子、少爺與他認識,他們常在一處吃花酒。
早前,他們也去花樓,捧過幾個姑娘。
後來馬大公子喜歡了美人別苑的春姑娘,就再不去花樓了,只找春姑娘玩。”
“馬大公子雖拿俸祿,可領的是從六品的銀錢,養活自個不成問題,可若養外宅、吃花酒的,怕得花不少銀子。”
“是,所以他背裡也做些旁的事。就去年,他從陳記分了一批生絲,轉手以高價買了一半給金老爺,得了二千兩銀子的賺頭。”
老夫人聽到耳裡,抓緊了佛珠:好哇,拿他們陳家做生意了。厚臉從陳記分生絲,回頭又賣給金記,這算盤可打得真響!
“今年四月,他又如此行事。又賺了五千兩銀子。拿了三千兩銀子買下美人別苑的春姑娘。春姑娘不同外頭的人,是出名的布面美人,沒有三千兩根本就買不下來。買了她後,馬大公子就把她養在美人別苑裡,又買了丫頭、婆子服侍春姑娘,每月還得給春姑娘一些銀錢花使。小的聽說金老爺也是這麼幹的。”
近來,馬慶又想從陳記分一批生絲,陳湘如沒再答應。
不是江寧織造府差生絲,馬慶更多的還是想把生絲轉手倒賣給金老爺,這樣又可再賺幾千兩銀子花。
他住在陳家大院是不需要花什麼銀子的,可春姑娘主僕幾個每個月都得花使,他又常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