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記的畫師“呸”了一聲,“原說是布面美人的,瞧瞧他們都乾的什麼事?”
另一個畫師低聲道:“這陳家大院的大小姐可不是個省事的主兒。能打理得了偌大的家業……”他搖了搖頭,“要是被她知道了。一旦大鬧起來,就有大麻煩。”
馬慶不過就是蘇州馬家的庶子,訂了這麼門好親不知珍惜,還在外頭胡亂,也學金老爺養外宅婦。
馬慶能與金老爺比麼,金老爺是一家之主。別說是一個,就是兩個、三個人家也養得起,金記有自己的生意、鋪子。可馬慶不成,馬慶沒有家業,又是庶子。更不得父親喜愛。
雲記的畫師道:“瞧著吧,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場風波。”
“不馬大人呢,呸!不過是陳家的人給面子,讓他做了織造府郎中,就以為自己當真是朝廷命官了。”
馬慶與春姑娘的事,就如金老爺與秋姑娘的事一樣,整個美人別苑上下都知道,只不過大家不在外頭講。
畫師們的議論聲,被陳家大院的兩個小廝聽到了耳裡。
兩人相視一笑,又尋了美人別苑服侍的婆子,許了些零碎銀子,婆子就如實將這裡發生的事細說了一遍。
陳湘如坐在花廳上,聽兩個小廝恭敬地回稟。
“一年前,金老爺要了秋姑娘的事被杜、雲兩家知道了,金老爺出了二千兩銀子從秋姑娘家人手裡買下了她,又將她養在美人別苑,不過之後,只讓金記畫師畫影,另外三家人再不畫她了。”
“半年多前,馬大公子常去美人別苑,和春姑娘生了意。有一回馬大公子說要親自給春姑娘畫影,不知怎的,兩個人就畫到屋裡頭去了。被人發現的時候,他們倆已經有了那事。
早前,馬大公子怕走漏了訊息,與知情的織造府畫師許了封口銀子。可時間一長,美人別苑的人也都知道了。
馬大公子便學了金老爺的樣,也拿了一筆銀錢,從春姑娘家裡買了她,只說是織造府養的布面美人……”
陳湘娟是真的心喜歡馬慶。
這才多久,眼瞧著孝期就要滿了,馬慶居然就有了喜歡的人。
陳湘如緊捧著茶盞,似要捏碎一般,面容氣得煞白。
“只當他是個爭氣的,沒想竟生出這等事來。”
劉奶孃見兩個小廝說完,賞了些銀錁子,“你們且下去,今兒的事,把嘴閉嚴了。”轉而低聲問道:“大小姐準備怎麼做?”
決不能讓陳湘娟嫁給這樣的人!
陳湘如定定心神,這幾年她遇上大小事也不少,遇事重要的是夠冷靜,“我且與老夫人商量商量。”
劉奶孃又吩咐了知情的綠枝、綠萼等人,不許她們說出去。(未完待續。。)
第164章 養外宅
上房,陳湘妮正在給老夫人讀書聽。
這三年,陳湘妮認識的字越來越多,字識得不少,可寫得卻不好,但老夫人說“會瞧賬目、會讀書就好,要是把你那字練得工整入目些就成了,你又不用做大才女,會讀書寫字就成。”
陳湘妮很認真地練習寫字,可也不怎的,早前還有進益,後來卻沒甚什麼變化,連勉強入目都不能,自不能與陳湘如的娟秀流暢相比,也不能與陳湘娟的工整相比。
陳湘如與老夫人見了禮,“三妹妹且去大廚房幫二姨娘準備晚飯,我與祖母說說話兒。”
“是。”
老夫人擱下手裡的茶盅,頭上的銀絲越發多了,但看著陳湘如接掌家業後,將家中上下打理得越發得體,她也放心了,“如兒,出了什麼事?”
陳湘如與劉奶孃對視一眼,劉奶孃欲言又止,趙婆子斥退了左右。
劉奶孃方將馬慶在美人別苑養女人的事說了,而被養的女人還是布面美人。
老夫人神色凝重。
陳湘如道:“祖母,不說旁的,就說要買下布面美人的事,因著她們在江南一帶的名氣,怕就得不少銀子。”
老夫人冷哼一聲,幸而沒將陳湘如許給馬慶,就這麼個東西哪裡配得上陳湘如。她的孫女是百裡挑一的好,雖然模樣尋常了一些,可她的氣度,行事作風,哪樣不讓人佩服。嫡女,貴重不是容貌,是風度與賢惠。
娶妻娶賢,可見這賢是最重要的。
納妾納顏,這挑的是貌。因為她們是用來服侍男人的,就必須得長得好。
趙婆子先已經罵開:“真是個沒良心的,他這麼做不是在打我們陳家的臉面,陳家抬舉他,扶他做織造府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