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了,你慢慢反省自己的過錯,想明白了就向老夫人認錯。”
又是這樣!
上回,陳湘如做錯了事,老夫人也不明說,只讓她跪,直跪到了許久才讓起來。
陳湘娟道:“趙婆子,我做錯了什麼?為甚祖母要罰我?”
趙婆子搖了搖頭,“二小姐且慢慢想,待想好了再回老夫人。”
就算陳湘娟真與馬慶訂親,也沒有私下這樣幫襯的道理,兩個人還在老夫人面前眉目傳情。
他們認識才多久,什麼時候就好到這地步了?
老夫人又最是個講規矩,讓她發現不妥,哪有不罰的道理?
只是,就這樣讓二小姐跪著,二小姐真能明白自己錯在何處了麼?
馬慶想著選布面美人的事,早前拿不定主意,被陳湘娟那麼一說,似乎還真有些道理,若照做了,指不定會鬧多大笑話。
他賭不起,父親對他抱以厚望。
他因是庶出,打小就被嫡母所不喜,若真做錯了事,嫡母一定會又藉機發作。
是的,幸好沒這樣做。
馬慶抬眸時,不遠處行來陳湘如與綠葉主僕。
陳湘如面色不怒不喜,卻自有一絲柔和。
“馬大哥。”
“陳家上好的生絲當真沒了?”
這些日子,馬慶在織造府聽得最多的就是下面人拿他和陳將達作比較,陳將達待下屬出手闊綽,又多有偏護,自令他們誇讚。彷彿他們的議論聲還在耳畔:
“想當初,陳大人在世,我們織造府裡哪缺過生絲。”
“這回倒好,竟讓我們幾個去外地採買生絲。”
“哪是說採買就能採買的,陳大人在時,這種事都是他來張羅的。”
馬慶也想去採買,就連蘇州織造馬家遣了人出去採買生絲,最後也是無功而返,何況是他這個從未辦過這等差使的。
織造府原說要五萬兩銀子的生絲,這回子卻只分到二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