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陳湘如有些有慌神,還沒退第三步,竟被他一把勾結下巴。
他吻她!
此念一閃,陳湘如腦袋一扭,他只親上她的臉頰。
她將手一擋,擋在臉上:“不許,拿我當什麼人了,你再這樣,我就不給東西了。”
周八喜道:“什麼東西?莫不是你知道我後日要離開江南迴邊城。”
她才不知道呢,她又不是時時盯著他,哪裡知道那麼多。
陳湘如正色道:“不許欺負人,你乖乖坐著,待我離開的時候,我就給你一件東西,如若不然,我就不給了。”
是什麼?
訂情信物?
就如他給她的白玉蘭釵子一樣。
周八想到這兒,一顆心全都是歡喜,充滿了期待。
“陳大小姐,你昨兒沒收到我的信?”
“收到了。”
“卯時一刻見面,你瞧瞧現在什麼時辰?快正午了。”
除了她約他的那回,她就沒有不遲到的時候,是不是女子應約,都是這般,然後還可以讓你無言應對。
“我事兒多,你這麼閒,不在乎多等我一會兒。”
“喂,什麼不在乎,我可是約了家裡的堂兄弟卻郊外踏春的,結果為了等你,這大半日都耽擱了。”
陳湘如冷著臉。
見她生氣,他立馬改口道:“別說幾個時辰,就是幾年我也等得。”
他笑著,大膽地伸手,想握她的手,而她卻先一步收回了手,雙手垂放在案下,“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周八輕舒了一口氣,“我離開後,你得保證不與別人訂親。”
她看著桌上,並不支聲,她能信嗎?他說“幾年也等得”,自來聽說女子等男子的,像這樣男子等一個女子她還真沒遇見過,也許有,卻是別人的故事。
“你還得保證,不許看別的男子一眼。等我建功立業,給你掙個誥命夫人來,可好?”
她還是不說話,還是做個聽者吧,或許不抱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她當初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境,給他備了一份禮物,是因為感激還是因為她不討厭他?若說喜歡,她搖頭。自己很難喜歡一個男子吧。
前世今生,有過動心的男人,卻在對方背棄的那刻而嘎然而止。
有多少真情能承受著算計?
又有多少真心,能經受住風雨。
為他備禮物,更多的是因為她感激他。
陳湘如垂眸道:“同樣的話,你總要我反覆說多遍麼?”
“什麼話?”
“我在為父守孝,怎麼可能議親?”
待她守孝期滿,她就該十六了。
可週八還是不放心,遇上了一個守得住孤獨的女子他不想放過。“禮物呢。你給我的,我現在就想要。”
陳湘如從懷裡摸著一個荷包,正面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周圍飾著好看的祥雲圖案,用銀絲所繡,背面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狼頭。一雙藍黑色的眼睛,帶著幾分犀厲。
一看,這就是男子佩戴的荷包。
“為什麼是雄鷹和狼?”
他不解,但這樣的圖案確實正中下懷,他最討厭那些花花草草的圖案,也不喜歡旁的,單喜歡雄鷹和狼。
她,許是了曉他的吧。
“雄鷹,是孤獨的。它孤獨飛翔天空;狼也是孤獨的,它屬於大漠、暗夜。”
孤獨……
她也是孤獨的吧。
守護家業,守護幼弟,可最後只落得一個孤獨的了此殘生。
就如他在冥府裡看到的那個孤獨而柔弱卻不失驕傲的倩影。
他一直想讀懂她,死後、活著,都想。
周八道:“若是心裡有了掛念的人,就不再孤獨了,你不覺得每當想到那個你念著、掛著的人。整顆心都是滿的。”
她愕然。
這個男人,居然會說這種話。
這樣的話不該是女子說的。
看著他哀怨的眼神。倒似她拋棄了他一般。
真可笑!他居然有這樣的眼神。
陳湘如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可是我一針一線做出來的,白日沒時間,只能夜裡繡。”
真得感謝前身,否則以她的本身,哪有這等好針線活。
陳家的女兒。因為家裡是做布匹生意的,不僅是陳湘如的女紅一流,便是隻得六歲的陳湘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