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兇惡之人,絕不能有半分的輕饒。
兩大牙行的管事瞧過之後,道:“是陳家老夫人的遺書。”
陳湘如點了點頭,“陳相和殘害嫡子,手段毒辣,請丁知府按律查辦。其名下產業,我們姐弟不要,變賣成銀兩後捐給北方流離失所的戰亂百姓。”
她字字吐出,驚得陳相和有些不知所措。
在這之前,陳湘如答應得很好,可頃刻之間。一切都變了樣。
白衣秀士沈無爭像個幽靈一般憑空出現,就連週六也跳出來橫插一手。
她不緊不慢,雲淡風輕地道:“這變賣之事,就有勞兩大牙行尋到合適的買主。”
茗香茶樓的外面,被官兵團團圍住。
林敢一身錦袍,抱拳道:“夫人。丁知府已派出官差捉拿罪犯。”
陳湘如一抬手,“捉拿犯人陳相和下獄,送丁知府按律察辦。”
外頭有官差應了一聲,進來抓住陳相和。
孟江見狀,扭頭欲逃,只見週六衣袖一揮,從裡面射出一枚飛鏢,中者必死,孟江只覺渾身如拆骨般地刺痛。倒在地上抽畜吐白沫。
“陳將生,一介奴婢,夥同庶子欺凌嫡子,謀奪主家財產,罪不容恕!”
陳將生頓時跳了起來,大喝:“你……口出狂言,我今兒是你們姐弟請來作證的。”
“陳將生,你莫不是忘了。數年前,你因算計陳記綢緞莊獲罪下獄。昔日可是我陳家出的贖罪銀子,照大周律例,誰出贖罪銀子此囚便是誰的奴婢,我的手裡有昔日官府開的贖身契,銅錢五十文,你的身價還當真不菲。”
要不是陳將生。陳相和哪裡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只是一直以來,陳將生卻忘了這岔。
這女子一直按捺不動,便是在等著這個機會麼。
陳湘如勾唇一笑,“六堂兄,難得你今兒站出來幫我。陳氏在這兒多謝堂兄。陳氏自願把惹事的奴婢轉贈給六堂兄做下人如何?”
陳將生……
瞧這模樣也是有家資的。
興國公府六房是庶子,其名下子孫也過得緊巴。
週六自然明白陳湘如的用意,不由笑道:“八弟妹,我……我怎好奪你的下人?”
“不就是一個下人罷了,大周律例,下人的家財也是主家的。”她往懷裡一掏,便拿出一張《贖身契》來。
週六大大方方地接過,“既是隻得五十文的奴婢,我就笑訥了。”
陳將生大嚷道:“湘如侄女,我還你五十文!”
她不語。
“我還你五百文!”
她還是不語,眼裡只有狠決。
想聯同陳相和算計他們姐弟,她豈會心軟,只要負了他們姐弟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我給你五百兩銀子。”
週六厲喝一聲,“來人,把這奴婢帶回興國公府,媽的,就是個下人,穿得比老子還好,把你身上的華衣剝了。從今兒起讓他養馬、打掃馬槽。”
陳湘如把一個只得五十文買來的下人給了週六,實則是把陳將生全家的老小及他所有的家財都給了週六。
這對週六來說,可是一筆不少的錢財。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裡,裴勇在孟江、聶廷的身上尋覓一番,從身上找出兩隻瓶子裡,聞了又聞,確定之後,將一枚解藥喂到了陳相富的嘴裡。
再厲害的毒藥,下毒者為防萬一,就會再備解藥。
二老太爺站起身,賠了個笑臉,“如孫女,沒我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陳湘如沉吟著,眸露寒光,“當年四老太太被沉塘,而身為奸/夫的二老太爺卻沒事,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那奴婢陳將生與你長得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玷汙本族婦人,你身為長輩卻知規犯規,當罪加一等。”
六老太爺、九老太爺今兒是瞧出來了,一早是陳相和對付陳湘如姐弟,可現在卻是功虧一簣,被她抓住了機會反擊。
要是再不站在她這邊,怕是就要惹禍上身。
周家的人出來了,雖只是一個週六,可也能證實周家人的態度。
這個陳相和,不是說周家人都被他買通了麼?
可惡!
這根本就是騙人的。
九老太爺道:“如侄女,二老太爺犯了重過,我們當安族規重處。”
“一句重處就完了?”陳湘如冷哼一聲,“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