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收。”
“六嬸,這九妹可是要嫁到趙家的,到時候九妹出閣,你可得辦得體面些,你就當我是給九妹提前添嫁妝了。”
週六奶奶只是個知縣女兒,嫁妝不多,心頭歡喜,跟著道:“婆母,你就收下。這可是八弟妹的一番心意,我們兩房人就跟一房人一樣好,婆母待八弟妹可比待我還要好呢,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八弟妹才是她嫡親兒媳婦呢。”
週六夫人這才揣好。
陳湘如嗓子有些發癢,捧了涼茶喝了一口,只覺似乎更癢了。
王婆子道:“夫人,怎了?”
陳湘如搖了搖頭,用手壓了壓衣襟。這麻癢的感覺似乎越來越重了,她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什麼,整個人往地上滑落。
綠菱驚叫一聲:“夫人!你這是怎了?”
“我……我不能呼吸,嗓子癢、渾身都癢……”
不能呼吸了,出不了氣,她張大嘴巴,快速地吐氣、吸氣。可還是出不了。
這是怎了,難道是中毒,可又不是。
前世今生,她都沒有遇到這種狀況。
週六夫人婆媳倆看著這情景,立在一邊早就嚇愣了。王婆子驚叫著:“來人!來人,快請郎中!快請郎中!”
郎中還沒來,陳湘如已經昏死過去了。
安好院裡一陣手忙腳亂。
趙婆子得了訊息,急匆匆地趕到:“給大小姐吃什麼了?”
綠芰垂首道:“也沒吃什麼,就是週六夫人帶來的點心,都是週六夫人親自做的。”
週六奶奶驚慌道:“也不是我婆母一人做的,有些是三姨娘做的,還有些是三房的人送來的果兒酥。”
“果兒酥,是什麼餡的?”
趙婆子一轉身就看到那兩盤式樣好看的點心上,取了一塊,裡面是雪梨的,又聞了一下:“這味兒……”
週六夫人忙道:“我試吃過的,我都沒事。”
趙婆子道:“我瞧著大小姐的模樣,和當年老夫人中桃毒一樣,快請李老郎中!快把他老人家請來……”
偏廳小榻上,張威與綠萼正在給陳湘如順氣,這才片刻的工夫,陳湘如一張臉都起了紅疹。
張威道:“出疹就好,這毒就是要發出來了,快請郎中!”
趙婆子厲聲喝斥著王婆子:“是怎麼當管事婆子的?大小姐沾不得桃,那果心酥裡分明就有股桃的味道。”
王婆子看著涼榻上昏過去的陳湘如,“我見是雪梨、蘋果的,就沒多想……”
“你就不能瞧得仔細些,大小姐現在是一身三命,要你們這婆子、丫頭的做甚?這個時候中了桃毒,你們是想害死大小姐?”
王婆子越想越怕,嚇得已失聲哭起來。
“你還有臉哭,是你當差不力!”
趙婆子左右張望,見張威倒是懂曉急救之術。
一會兒讓綠萼給陳湘如壓胸口,一會兒又往她嘴裡吹氣,如此往復。
綠菱、綠芰兩個嚇得渾身顫慄,就看張威指揮著綠萼施救。
陳湘如那張臉,已經不忍目睹,全是一片紅斑,就連脖子上也是。
週六夫人心下慌張。
週六奶奶道:“婆母,怕是有人故意要借我們之手害八弟妹……這……這可是要一屍三命啊!別說是國公爺那兒,就是五伯父知道了,怕也不會原諒我們。”
“丁翠芸!他們這是嫉妒,我們六房與八侄媳好!”
週六夫人道:“帶上幾個酥餅,你找郎中瞧,趕緊回去給六爺、六公子送信。我在這裡守著,阿彌陀佛,可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出事。”
慕容大嫂從外頭回來。就看到院子裡站滿了人,有陳相貴夫婦、岳氏母女,連姨奶奶等人都到了。
她心頭一驚:“出了甚事?”
萍兒哭啼啼地道:“有人要害夫人,在餅兒里加了桃汁,我們夫人是沾不得桃子的,現在中了桃毒。嗚嗚……李老郎中進去了,嗚嗚……說夫人經過這番折騰,已經見紅了,讓王婆子熬湯藥……”
陳相貴靜靜地站在那兒。
趙珍兒臉色煞白。
岳氏道:“這……周家是誰要害我們家大小姐?大小姐人這麼好,他們怎麼下得了手,這可是三條人命!”
所有的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大小姐邁不過坎了嗎?所以李老郎中才會下令讓熬催生湯,這分明就是要提前產子。
這可是兩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