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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有時候不可以輕看這些老僕,他們會給你打造一個更繁華的陳記。
你要用他們,就得恩威並濟。
今日,你給他們二千兩銀子的打賞,他日他們就能給你賺二萬兩,甚至二十萬兩。
作為當家人,不僅要有對生意的敏銳眼光,更要會看人、識人、用人,只要人用好了,便可事半功倍。
這些該花的錢還得花,因為他們是你最要倚重的人,就得善待他們。”
王婆子笑了一下,看著似乎呆住了陳相貴與趙珍兒,道:“三爺、三奶奶,長樂坊的金爺,就得了一座范陽城內一座帶臨街鋪面的四合院,家裡也有下人、婆子,在外頭。人家也都喚金爺、金太太。那可是風光得很呢!可老金辦差也用心,從不多拿東家的銀錢,忠心耿耿,否則夫人哪能如此放心呢。”
陳相貴夫婦早前還不快,覺得陳湘如著實大方,明明知道陳相貴不贊同。還是堅持這麼做,這會子聽陳湘如一說,陳相貴竟有些佩服起來。
“大姐,那……你在長樂坊佔了多少?”
“他日我若離開江寧回北方與你大姐夫相聚,我只要長樂布莊、繡莊,織布房、染布房我一概不要,早前是準備留給你們的,現在我想留給二弟。你們倆不會有意見吧?”
就是他現在這當家人的位置,還是陳相富謙讓力推的。
陳湘如身為長姐。對他們幾個弟弟也算寬厚,早前還幫趙珍兒開了繡莊。
陳相貴道:“大姐做主,我哪敢有意見?”
陳湘如抿了口茶,“自家姐弟,就得團結一心,無論心裡有多大的結,都要坦誠布公地講出來,不可讓一個小結變成一個大結。
今兒說到這事。我就得說你了。
你行事沉穩、夠用心,但看人待物上不及二弟圓滑。三弟,這也是你要學的。”
她一抬手,王婆子退出偏廳。
陳相貴還陰沉著臉,一下子給下人就打賞了近萬兩銀子的東西,想想就覺得不捨。
陳湘如繼續道:“你再回頭看一件事,趙大管家也好。二管家也好,他們得了賞,可他們到底是陳家的下人,忘了大周律例麼?下人的財物也是主家的,他們也不過是替你保管財物。依舊是下人,依舊是管家……”
陳相貴似明白過來,看著陳湘如的眸光有了異樣,他何必糾結給出去的那些東西,那東西還是他的,不過是讓這些管家、管事的保管著而已,因為他們原就是陳家的下人。
陳湘如笑了一下,“看你是明白了。”
趙文敬在陳家大院讀書時,就不止一次地說過“如表妹非尋常女子”,現在陳相貴信了,她行事的風格不同,手法也不同,但正因為這樣,那些管事都願意聽她的,不因她是女子就輕視,而這種狀況在江寧府體現不出來,在范陽,下面的人快對她敬若神明瞭。
趙珍兒面露愧色:“大姐說的自有道理,三爺,我們聽大姐的就是。”
陳相貴接了盒子。
陳湘如道:“東河鎮新街建好了,你到時候也到官府辦了房契,該給族人的得給,該賞管事們的也得賞。”
陳相貴道:“我省得了。”他站起身,抱拳道:“大姐,顏料室沒顏料了,我得去配顏料。”
“天兒熱,讓大廚房送了冰塊進顏料室,你照著我教你的配,第一次得慢慢來,多配幾回你就熟絡了。”
趙珍兒又喚了巧兒跟著。
王婆子回了偏廳服侍茶水。
趙珍兒道:“六老太爺家的兩個孫兒、孫媳,又有其他相字輩的人前來拜訪,想跟去陳家灣,這原是族裡的事,我哪裡懂得。”
“別說是你,就是我也不管這事的,相貴心裡有數,為甚要分支,不就在因為那些族人狼子野心,其實有這厚道的八戶跟去就成了。現在來的,哪個不是心頭有計算,這樣的人跟去,他日還能放心麼?
早前跟前的八戶,在族裡原無依仗,又老實本分的人。
今兒來瞧你的這幾個,哪個上頭沒有難纏的主兒。”
一句話:陳湘如不同意。
陳湘如不同意,陳相貴肯定是要聽陳湘如的話。
這也難怪,陳湘如對兩個弟弟如此寬厚,行事也公道,范陽長樂坊原不是祖上留下的,原是陳湘如自己開辦起來的,卻說要留給陳相富,就是早前原也是打算留給陳相貴的。
不管怎樣,那都是一筆極大的家業。
趙珍兒掃了一下屋裡,“怎沒見著慕容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