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轉賣給周夫人的。周夫人得在你們的《轉售契》上簽字,這也是行規。”
陳湘娟請來的牙行中人,微微凝眉,想到畢竟陳湘如出了高價,道:“如此倒也妥當。”
兩方說定,立時就有下人捧來了筆墨,馬慶起身寫了《轉售契》又由牙行中人抄錄了一份。
丙牙行管事道:“你們二位驗看了周夫人的銀票,我們是不是也得看看。”
啟開盒子,只見上頭放著幾張五百兩銀票,另有一頁紙,上寫“事成之後,各位每人五百兩銀子的酬勞。”
五百兩銀子。這可是一筆天價了。
以往也有這等買賣,可事成之後也有十兩、二十兩的。
兩人相望了一眼,便見底下是兩張《借契》,上面清楚地寫著某年某月某日,馬慶向陳二爺借得生絲款項五萬兩銀子……
這分明就是要用借契抵債,兩張銀票。算起來馬慶夫婦還得給人找三萬兩銀子。
丙牙行管事立馬就明白了:這是周夫人設局讓陳湘娟鑽。
拿著早前馬慶寫的《轉售契》那筆跡細細一比對,不是假的,分明就是一個人寫的。
陳湘娟見自己帶來的中人神色有異,厲喝道:“怎麼,哪裡不妥當?”
這種賣買各大牙行的人都遇到過,張家欠了李家錢債,用李家的女兒抵債,為示公道,也有請牙行的人做見證、中人的。像這樣以家資抵債的也常遇到。
丙牙行管事道:“馬大爺、馬大/奶奶,你們當真商量好了,要與周夫人做這筆交易?”
陳湘娟不悅地喝斥,沒見著岳氏、姨奶奶都說不公,連陳湘妮都挑著眉頭麼,“你是幫誰呢?你們可是我們請來的,把那《契約》拿來,我們立馬籤契為證。”
在一片吵嚷聲著。陳湘娟拿著筆一揮,簽下她的名諱。又取了印泥,按下她的姆指。
陳湘如照做了。
陳湘如從裡面取出幾張銀票,將剩下的東西遞給了中人。
陳湘娟亦把盒子遞給了中人。
雙方中人各拿了盒子。
甲牙行管事道:“照著規矩,既是七萬兩銀子的買賣,馬大爺、馬大/奶奶,那裡面是十萬兩票契。照理,你們還得給周夫人再退三萬兩銀子。”
他說的票契,雖然是《借契》,但一旦經過核驗證明是真的,是作數的。
陳湘娟詫異地張大嘴巴。“還要退麼?”立時笑成了一朵花,拿到手的鉅額銀票,豈能退走的,她靈機一動,笑道:“大姐姐,早前你拿我翁爹借我們家的借契為嫁妝,你能不能讓我把借契也抵給你。
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敢找翁爹討債,但若換成是你,這就好辦多了。”
陳湘如依舊淡淡地:“好!甚好!”
陳相貴道:“大姐,我們是現銀,憑甚要替他們收債?”
陳湘娟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原是來的時候就打好了盤算了,拿了一萬六千兩銀子的借契出來,遞給了中人。
中人驗過後,又遞給了陳湘如。
陳湘如接過看了一眼,交與綠芰收好。
甲牙行的人道:“馬大/奶奶,你還得退周夫人一萬四千兩銀票。”
陳相貴一臉怒容,“要不這樣,讓他們倆再寫一張一萬四兩銀票的借契,回頭兌了銀票,再來贖回去。”
陳湘娟按捺住雀躍的心,十萬兩銀票啊,到了手,誰他媽的還退回去,就讓陳湘如拿著借契,這世道,欠債的是老子,債主就是孫子,尤其是親戚間,這債主又不敢要,生怕開罪了人。
她把陳相富的手筋都挑了,要陳湘如還是念著姐妹情分。
太好欺負了!
忙對馬慶道:“夫君,你來寫借契,我一會按手印。”
馬慶總覺得哪裡不對,可陳相貴似乎很生氣,還這屋裡的下人個個都生氣,只是這四個中人的表情卻有些古怪:歡喜的、疑惑的、憂慮的。
是為他們一會兒要得的酬勞而歡喜?
是為陳湘如明知價高還付銀子而疑惑?
還是怕事後陳湘如返悔而了憂慮?
這個陳湘如居然為了姐妹之情,一再退讓,她一定是傻了,趕緊寫《借契》免得他們後悔。
兩方再把盒子交給各自的新主人。
陳湘如含著淺笑,“辛苦各位了,綠芰,將酬銀送給四位中人,我們這份是每人五百兩,另我們請來的二位,額外再贈紋銀二百兩。”
四個人,一下子就給了二千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