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坐就是很久,一回回的重複,一次次的逃避重生,那樣奇怪的她就吸引了他。
對她的事瞭解越多,他就無法控抑的喜歡。
從好奇到深愛,就這樣不可救藥的以情相許。
他生前未曾那樣愛過,死後卻尋著了。
陳湘如搖頭:“我一點印象都沒了。”
“你自然想不起,我看到了你,你卻沒看到我。”
這是他編出來的藉口,她既憶不起,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記得就好。記得她就是他守候幾十年想娶、想要的女人。
他輕吻著她的額頭:“我們回去睡一覺,明兒就要離開了,我總覺得自己都有使不完勁兒,就想不停地要你,不停地……”把往後幾載欠她的,都用在今日的彌補上。
她隨他回了周宅。
纏綿床榻。累了就歇下,他又與她讀著剩下的書信,照舊是每封都讀三遍,讀完三遍就要她一回。之後又讀信……
她早已疲乏,而他卻像個不知靨足的孩子,如此往復,直至太陽西沉,直至華燈初照。
“娘子,我陪你去賞燈?”
“不。明天你要出發去雁城,我想留在家裡,就陪你坐坐,陪你說說話。”
“我還沒瞧過燈市呢。”
他其實是瞧過的,因為他知道,她已三年沒賞過燈市,怎可再錯過,一年也才這一次。
“好。我們去賞燈。”
陳湘如與他換了身衣袍,領了柱子、綠葉等人去了江寧府燈市。
兩人猜迷、嘗江寧小吃。直玩到近三更時分才回周宅。
許是她真的累了,這晚,周八卻再沒有碰她,而是躺在一邊看著她,往事歷歷,這三年來。他發現前世發生的許多事,今生也都有發生過,那些人還在,那些事也有。他必須儘快趕回邊城,第一件事就是從長門關救下慕容煥父子三人的性命。若是早作打算,異族人許就不會給邊城帶來如此重的傷亡。
次日,陳湘如一覺醒來,習慣性地一探手,身邊卻是空的。
“夫君……”她喚了一聲,以為他和往常在一樣,會在一邊應她,可這回卻是寂靜無聲的,陳湘哪憶起他要離開的事,騰地一下坐起身來,“綠葉!”
綠葉進了內室。
“將軍呢?”
“回夫人話,將軍今晨五更二刻就出門了,還不許吵醒你,說夫人太累了得好好歇息。”
五更二刻……
他起得這麼早,離開得這樣快。
綠葉道:“夫人備的禮物,將軍並沒有拿,只是帶了夫人備的酒和乾糧。將軍說,綢緞禮物等可隨順風鏢局的人送往雁城。”
他在她還在睡夢中時就離開了,只因捨不得吵醒,或許也不想看她難受落淚,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與丈夫分隔千里,也沒人能看著自己的良人征戰沙場。
她昨兒,真的想今生就與他待在一處。
也明白為何最初,老夫人不願意她嫁給周八。
“回頭我再看看備的禮物。”
“是。”
給慕容家人的綢緞,多是她的嫁妝裡挑的,又買了些尋常顏色和花式都好的繭綢補上,另又備了幾身男子、女子的衣袍,周子遷和慕容氏的、慕容煥夫婦的、甚至連慕容家三位少將軍夫婦的也有,各人一套,或綢緞、或繭綢,都是她從外頭買回來的成衣。
陳湘如細看了一番,方令劉奶孃與周宅的管家去了順風鏢局託運。
到上房時,老夫人屋裡也有客人,王家三舅公父子要回魯郡青州了,正與老夫人辭行。
老夫人含著淚,叮囑三舅公道:“你回去好好過日子,拿了銀子再置些田莊分給你的兒孫耕種,雖不能大富大貴,好歹讓你們過得好些,也買幾下個侍候,別太那麼辛苦了。你苦了一輩子,也該享享清福。”
趙婆子遞過備好的禮物,又幾張銀票給三舅公,父子倆一看不少,心下暗樂,但想著將要分別,也落下幾滴淚,辯不清是感動還是難受,總之是哭了的。
老夫人又道:“岳氏和問梅就不回青州了,我留她們母女住下來與我作伴,過幾日趙家要來人與問梅、趙荃訂親,三弟也是樂意的,我就給他們做主了。”
岳氏滿是感激,老夫人做主,就少不得給問梅置一份嫁妝。“姑母是我們母女的大恩人,又保媒與問梅結了這麼一門好親事,實在讓我過意不去。”
王三舅公道:“岳氏,你留在江寧,代我給你姑母敬孝。”
幾人又寒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