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馬慶還指不定娶個什麼樣的。
婆子道:“有陪嫁的婆子呢,她會提醒的。”
果然,就見吳奶孃進了屋,與另兩個丫頭扶起馬慶,將秤桿塞到他手裡:“大爺,你得給新奶奶揭蓋頭,快揭!”
與其說是馬慶在揭,倒不如說是吳奶孃握著他的手給陳湘娟挑了蓋頭。
陳湘娟瞪著雙眼,氣不打一處湧上來,罵道:“也就是我才看得上你,瞧瞧你們馬家辦的都叫什麼事?庶長子成親,連聘禮都讓我拿錢辦。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為我陳湘娟嫁不出去。
白花花一千兩銀子,就辦了十抬,就不能多預備幾抬,馬慶,你可是把我臉面丟盡了。瞧見我的嫁妝沒,五十抬,像模像樣的,還陪嫁了幾萬兩現銀,更別說田莊、鋪子……
馬慶,是你對不住我。往後,你休想我對馬家人好,誰要再向我這兒拿一個子兒,老孃就跟他拼命……”
這不是罵人,也不是打人,根本就是陳湘娟近乎自言自語。
馬慶一動不動地扒在那兒,聽到耳邊聒噪的聲音,時不時睨著一條縫,瞧一眼又合上雙眸。
陳湘娟穿著嫁衣在榻上坐了一宿。
馬慶醒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嬌俏的美人,這才憶起自己成親了。
陳湘娟冷著臉,對外頭大喚聲“奶孃”。
小椏卻捧著熱水進來了,討好似地道:“給大爺請安!給新奶奶請安!”
陳湘娟笑道:“你倒跑得快!”抬了抬手,掏出個錢袋子,當即便打賞了小椏兩枚銀錁子,“把奶孃叫來,我今兒要親自將我的嫁妝入庫,對了,把姨娘也請來幫忙。”
她要讓馬家的大姨娘瞧瞧,她有著多豐厚的嫁妝。
陳湘娟喝了幾口茶,領著吳奶孃進了庫房,指揮著下人們拆了紅綢、紅紙,將東西一放起來。
一抬專裝頭面首飾的,裡面竟有六套像樣的陪嫁首飾:赤金的兩套,純銀的一套,又有赤金嵌珊瑚的、純銀嵌珍珠的、一套點翠的。
還有四抬一拆開,裡面各有三十匹上好的綢緞,統共一百二十匹,匹匹都是花色、顏色極好的。
陳湘娟瞧了一眼,“回頭留下二十匹,再給大姨娘兩匹做新裳,給大爺留六匹下來,其他的都送到我陪嫁布莊裡去,留得太久就壞了,還是賣成銀子合算。”
她可不會如陳湘如那樣大方,成親第二天拜見周家長輩,一下子就送出幾十匹上好的綢緞,這都是銀子,她陳湘娟就愛銀子,雖然也喜歡新裳,但還是換成銀子保管合算。
她轉而挑了留下綢緞,又當場抱了兩匹給大姨娘。
樂得大姨娘合不攏嘴,娶個官家嫡女就是不一樣,這著實很大方。
正忙碌著,只見一個婆子神色慌張地進了東院,欠身道:“稟新奶奶,老爺和太太到了!”
“誰?”陳湘娟故作沒聽清楚。
婆子又重複了一遍。
陳湘娟陰陽怪氣地問:“他們是來親戚的,還是來打秋風的?”
話雖然難聽,大姨娘卻有同樣的疑惑。
雖然馬慶喚她姨娘,實則是她親兒子,馬慶性子懦弱,但待大姨娘還不錯。
馬慶聽到音兒,此刻來不及脫下新郎服,如離弦的箭一般出了東院。
因這是二進院子,前院正房是一間約有三間正房大小的大屋子,東頭設了小榻,屋子中央是會客廳,西頭又設了個小廳。
前院兩側有廂房,東廂房是廚房、雜房和僕人房,西廂房亦有三間,三間各安了床榻等物,是客房。
昨兒醉酒的賓客便安頓在前院的客房裡,三間客房裡都住上了人。
陳湘娟有些不放心,對吳奶孃道:“好了,東西都在這兒了,你趕緊把剩下的布送到我的陪嫁布莊上,帶幾個小廝下人幫忙。”
吳奶孃應了。
馬宅沒有馬車,這馬車也是陳家給陪嫁了一輛,不僅陪嫁了馬車、駿馬,連會趕車的小廝也有一個。
馬伕人一進來,便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二進宅子看上去有些年月了,但環境還不錯,又在城南,看上去也值不少銀子,會客廳上貼著大紅的囍字,張掛著大紅的燈籠,會客廳上頭還結著喜綢,可想昨兒這裡是何等光景。
馬慶到了前院,與馬大人、馬伕人行了禮。
馬庭立在一側,冷眼看著馬慶。
馬伕人笑道:“慶兒呀,唉,原想早兩日趕到,走到中途,偏船壞了,這不就晚了,你莫要見怪。”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