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是怕自己再過幾年會忘記他們。同樣的,她也想他們的故事能有更多人看到,也希望在泥沼裡掙扎的人,能看見生活給予的一絲希望。
宋泠泠飾演的蘇挽,是個在車禍中失去父母,也失去了光明的人。
從那一天開始,她過起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而徐滿演的陳弋,是個連他父親都覺得他晦氣的人。
他很小的時候,他母親因嫌棄他父親一事無成,嗜酒成性,跟人跑了。跑了之後,陳弋跟隨著爺爺奶奶在老家生活了一段時間,直至爺爺奶奶相繼離世,他才搬到城市和他父親一起生活。
幾年過去了,他父親嗜酒的毛病沒有一絲改變,甚至還愛上了賭博。
每回輸了錢,他就會喝酒。喝了酒,他便會綁著陳弋打。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淪落到現在這個田地,都是因為陳弋。
陳弋沒出生之前,他工作順風順水,妻子也漂亮溫婉。
陳弋出生後,他工作丟了,妻子跑了。
他把陳弋當作自己所有不幸的開端,用虐待他的手段來發洩自己的情緒。
到初中,陳弋開始反抗。
幾年過去,那個弱小的只會蹲在角落裡抱著腦袋被打的男孩,把兇狠寫在了臉上,讓自己成為所有人都會害怕的人。
住他們這一片城中村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陳家有個差點弒父的兒子。
……
陳弋變得堅硬叛逆,直到他碰見蘇挽。
一個遭遇比他還慘,卻又不害怕他的瞎子。
偏巧,他還喜歡這個瞎子。
今天要拍的這兩場戲,不是蘇挽和陳弋的初見。
而是兩人認識一段時間後的戲份。
陳弋從遇到蘇挽那天起,就當起了護花使者。
他會默默地跟在蘇挽背後,把她送回家。也會替她教訓那些故意在馬路上使絆子,讓她摔跤的小屁孩。
這天,蘇挽因被老師留下來問話,晚了近半小時回到家。
父母去世之後,她就寄住在嬸嬸家。
剛到家門口,她便聽到了屋子裡的罵聲。
緊跟著,她被趕了出來。
住進這個家的第一天,蘇挽的嬸嬸便給她定下了規矩。
每天要準時到家做家務活,她不管蘇挽能不能看見,反正必須要做。做的不好就對蘇挽打罵訓斥。
更甚至規定了到家做事的時間。
她晚十分鐘,就得在門口罰站一小時。
而這一天的罰站,蘇挽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因為有陳弋在陪她。
這段時間她身後有人跟著,她是知道的。
只不過跟著她的人不主動和她打招呼,她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但這天傍晚,可能是罰站過於孤獨,她忍不住的,和他說了話。
兩人從這一天開始,讓命運有了面對面的交軌。
……
-
南城的傍晚總是很美。
鹹蛋黃一樣的夕陽在邊際高高掛著,一切都美的不像話。
宋泠泠做好造型,便去到了拍攝現場。
她到的時候,徐滿還沒過來。
她環視看了一圈,正思考自己是找個地方坐下再看會劇本,還是去走走戲。
驀地,江逐聲音響起。
“宋泠泠。”
江逐正在讓工作人員除錯機位,注意到她的存在,掀起眼皮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宋泠泠側頭。
江逐目光從上而下,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又回到她臉上。
他微蹙了下眉頭,“誰給她做的造型?”
“……?”
旁邊聽到這話的化妝師立馬出聲,“是我,江導這造型有什麼問題?”
江逐盯著宋泠泠端詳片刻,冷淡道:“她長期遭受虐待,是營養不良的狀態。”他道,“腮紅打得太重。”
化妝師默了默,小聲說:“沒打多少腮紅,是泠泠剛剛曬了會,臉曬紅了。”
宋泠泠:“……”
聞言,江逐朝宋泠泠走近。
面前有陰影覆下,宋泠泠仰頭對上江逐清明的眼瞳,“江導,我需要再用粉底遮一遮嗎?”
江逐看她紅潤透亮的雙頰,臉上沒有過多情緒,“遮一下。”
他對化妝師說。
化妝師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沒一會,徐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