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的身份地位本來就十分卑微弱勢,若是惹怒了這幾名看守城門的衛士,恐怕以後都別想再進星城的大門了。而他們的所有營生幾乎都要靠這個星城維持,因此這幾名守門衛士幾乎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又豈敢怠慢分毫?
那幾名一直保持著嚴肅之色的守城衛士,則對於這些販夫走卒的恭敬早已經習以為常。他們一隻手按著腰間長刀,一隻手隨意的翻看著這些商旅的貨物,偶爾發現了一些新鮮的時令蔬果,還會毫不客氣的拿起,品嚐一番。
表面上只是檢驗貨物而已,可私下裡難免會有一些賄賂之舉。
所以,即便是發現了一些超出規矩的違禁品,但只要不太過分,這些衛士一樣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輕輕放過。
這是他們獨有的許可權,也是他們僅有的官威。
身為煉氣期修士的他們,在這個金丹遍地走,築基多如狗的星城之中根本算不上什麼人物,但只有面對這些毫無任何法力的世俗凡人之時,他們才會生出那種獨有的優越感。
想要進城,就必須接受他們四人的盤查,即便是金丹期老祖也不能例外!這是規矩,是星城的規矩,也是他們的規矩。
他們很在意這個。
日影東昇,天下大白。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門口的前方也逐漸排起了一條長龍。其中有一些為了商機而來的尋常商旅,也有慕名而來參加交易會的普通修士。這些人來到了星城之外,都不敢造次分毫,一個個的乖乖接受盤查,遞交證明身份的令牌。如果沒有這枚星城派發的身份令牌,就必須去一旁的木屋之中登記備案,留下姓名、宗門之類的個人資訊。
星城的禁律十分森嚴,尋常人豈能隨便進入其中?
所有人都是那麼的守規矩,那麼的有條不紊,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
直到李森出現城門口,並且一臉平靜的朝城門走去之時,這一副看似秩序井然的場面,方才被驟然打破。
“站住!”
一名星城衛士厲聲大喝:“什麼人,竟然敢不接受我等盤查,就大搖大擺的進城!?”
隨著這句話,更有兩名衛士齊刷刷的箭步上前,毫不客氣的在城門口將李森攔了下來。
李森不禁有些詫異。
“怎麼?李某進不得這星城?”
那之前出聲的銀袍衛士聞言,冷笑了一聲:“按照本商盟的規矩,外來修士一律都要公示身份、亮牌進城!所有身份不明,擅闖星城之人,一律就地斬殺!”
隨著這句話,那四名銀袍衛士紛紛拇指一動的,將腰間長刀頂出鞘了一寸餘長,一時間雪白的刀光晃得李森都是雙眼一眯。
“怎麼?你們只是區區煉氣期修士而已,難道還敢跟李某動手不成?”
李森顯然有些不悅,聲音也是微微一沉。
可那四名銀袍衛士卻怡然不懼,甚至為首的那名銀袍衛士更是冷笑連連的道:“哼!築基期修士,就很了不起嗎?即便你是金丹期老祖,這星城也容不得你放肆分毫!要知道,星城之中僅僅金丹期修為的客卿長老,就有數十人之多!我等只需一聲號令,這些金丹期老祖頃刻之間便會出現在此地,將你就地擒殺!”
說到這裡,他下巴微微挑起:“識相的,就乖乖拿出令牌。若是沒有,就滾去一旁的‘領牌處’備案!若是再敢挑釁我等,小心下一刻便會命喪於此!”
他雖然只有煉氣期九層的修為,但是膽氣卻極為雄壯,面對李森這個毫不掩飾修為的築基後期修士,竟然絲毫都不懼。
可李森行走修真界這麼多年,可還是第一次在修為遠高於對方的時候,被對方如此的小覷!
李森不禁啞然一笑。
“李某倒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們這些守城的執法衛士,竟然還有調動金丹期客卿長老的許可權。你這廝,說大話倒也不怕閃了舌頭。罷了,李莫多日未回星城,想來你們也不認得我。既然如此,李某也循規蹈矩一次,將令牌給你一看便是。”
言畢,李森便將手一抬,朝著腰間儲物袋一拍而去,只見李森手中青芒一閃之下,一枚金光閃爍的金色令牌,便已經出現在了李森手中。
下一刻,李森看也不看的便將此令牌拋給了這名銀袍衛士。
那銀袍衛士見到李森摸出了金色令牌,不禁有些疑惑,伸手接過去之後,登時嚇得面色一白!
“你……您竟然是商盟的三等客卿長老?哎呀呀呀,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海涵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