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
究其原因,應該是這裡作為兩個大陸之間的一條貿易據點,偶爾會有商隊到來。並且,是不是就趕來此地尋寶的眾多修士,亦為這家酒樓提供了穩定的客源。
相比於尋常的世俗凡人而言,修真之人基本都是十分大方的,隨手丟下幾枚普通靈石,都相當於幾百兩紋銀。因此,整座樓蘭之中的所有店鋪就屬這家酒樓活的還算滋潤。
李森既然決定暫住在此城之中,自然就少不得來這家酒打尖住宿。
這家酒樓名曰‘平沙樓’,裝飾還算不錯,外牆窗欞之上,隨處可見象徵著神聖意味的火焰。大廳之中鑲金嵌銀,且有珍貴的盆栽裝飾。
相比於樓蘭其他店鋪的輕便簡樸、經濟實惠,這家‘極盡奢華’的平沙樓費用還算合理,管吃管住的情況下,一枚靈石便足夠李森居住十天之久。
在繳納了一個靈石的預付款之後,李森便在二樓得到了一個小房間。
小房間裡面鋪著厚重的獸皮毛毯,靠北的方向有一個壁爐,東方牆壁上還掛著一幅畫,描述的是一名長著狐狸尾巴的女天神降世,以莫大神力建造了綠洲,並幫助第一代樓蘭國王建立國家的事蹟。
除此之外,桌椅板凳、床單被褥都是一應俱全,作為一家酒樓而言顯得十分正規。至少,比李森在蔡縣聚星閣的二樓小屋強多了。
若是尋常旅人來到這裡,恐怕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靴子,然後點燃了壁爐坐在那裡烤火取暖了。
這鬼天氣,雖然樓蘭這裡沒有下雪,但卻依舊十分的冷,而且是那種極為沉悶的、冰凍一般的寒冷。
尋常人若是從溫暖的房間中貿然間出門,那感覺就好似被迎面打了一悶棍一樣,登時便是渾身發至僵硬。
此刻的天氣,就這種的寒冷而言,幾乎可以用潑水成冰來形容。
飛沙大陸的冬天總比其他地方漫長一些,從十月份就開始進入冬季,到了如今將近四月份了,也還沒脫離冬天。
即便是來到了這個房間之中,這股寒冷依舊足以令人連連哈氣搓手,難以自持。
不過,空氣雖然寒冷,但對於修道之人,尤其是李森這種煉體術修煉到了小成境界的金丹期修士,那基本上是不值一提的。
李森進入房間之後,便將房門一關的,脫了鞋子來到了床上盤膝而坐。
之後,李森便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於李森而言,閉目養神一來是休養神識,養精蓄銳。二來則是趁著這個難得的靜謐時刻,理清楚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自然還是跟苦行僧有關的事情。
苦竹島的圓明禪師那一日邀請自己登島,並請求自己前往飛沙大陸,以‘守衛人界’的大義去勸勸這些苦行僧,讓他們回流到佛門正朔,一起攜手禦敵。
李森明白圓明禪師的意思,佛門這萬年以來一直處於式微的狀態,如今恰逢‘魔界入侵’的危急關頭,人界道儒兩家紛紛放鬆了對佛門的束縛。在圓明禪師的眼中,佛門崛起的時機已經到了,他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佛門力量,趁著這一次難得的機遇完成‘佛門崛起’。
‘苦行僧’雖然遊離於三界之外,不參與任何勢力的利益爭奪的,但毫無疑問,在圓明禪師眼中這些飛沙大陸的‘苦行僧’乃是一群極為底蘊,且極有力量的群體,因此是必須爭取的。
不過,無論是‘佛門崛起’,還是‘拉攏苦行僧’,這些話圓明禪師都無法跟李森一一明說,因此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將這些苦行僧說成了‘為對抗魔界入侵,而不得不依靠的重要力量’。
並且,拉攏苦行僧的任務他們沒有自己去派人處理,而是直接交給了李森負責。
這也許是為了避嫌,也許只是看好李森的辦事能力。
當然了,李森早在築基後期的時候,就曾經承了圓明禪師一個人情,在煉體術方面受此人的幫助良多,甚至還破例進入了他們佛門的重地藏經閣。
當時李森就答應日後會還他們這個人情。後來擔當苦竹島的所謂‘圓’字輩師叔,其實更多的是給李森一個機會介入佛門內務而已。
從這方面看起來,佛門的那群和尚並非都是無慾無求之輩,甚至與之恰恰相反,他們這些和尚的野心很大。
李森能夠感覺到,在相當一部分的佛門頂階修士心中,始終有一種要復仇的心態。他們始終無法忘懷萬年之前佛門修士慘遭儒道兩家的聯手打壓。
雖然他們依然張口閉口四大皆空,可是真正能夠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