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寧,此刻見到李森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後,竟然還對李森微微一笑,合什一禮。
不過,悟道這邊剛剛施禮,那邊的聶齊海便發出一聲冷笑來。
“呵呵,這深更半夜的,我倒是何人闖入谷來,沒想到竟然是苦竹島的圓明大師。大師不呆在島上好好參禪禮佛,跑來聶某這個小小的紅楓谷裡作甚!?”
“阿彌陀佛。老僧本想先行拜帖,再來登門叨擾,只可惜遠來路遙,老僧心中又頗為急切,不意僭越了貴谷的規矩。”
那面容普通的圓明大師,看起來十分謙和有禮,面對聶齊海的詰問,還露出一絲歉意的合十道歉。
見到此幕,聶齊海臉上的慍色,稍稍緩和了幾分。
“來者是客,大師貴為佛門高人,遠來到此,聶某自然也不會失了待客的禮節。大師,請坐吧。”
“聶施主,客氣了。”圓明大師微微一笑,便要引著背後的悟道,尋個最次的座位坐下。
豈知他還沒有坐下,離他最近的令狐燕,卻發出了一聲冷哼。
“閣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交易即將達成的時候闖進來,恐怕是別有用心的吧?再者說,你到底在門口藏了多久,本宮怎麼會一直沒有發現你!?這到底是什麼鬼遁法?”
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但卻是大廳之中,那幾名金丹期修士都極為關心的問話。
圓明大師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和氣的笑容。
“這位便是聚星商盟的令狐道友吧?久聞閣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更勝傳聞。”
“老和尚,不要跟本宮客套,好好的問答本宮問題。”
令狐燕毫不客氣的看著這個老和尚,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之意的道:“你們佛家,不是最講究出家人不打誑語嗎?”
“阿彌陀佛,沒想到令狐道友,竟然也略知我佛門的偈語,真是一大幸事。”
老和尚被令狐燕如此擠兌,卻如聞春風一般,依舊是滿臉笑容,只見他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我佛門弟子,講究六根清淨,心無掛礙。因此,佛門弟子的口眼鼻舌耳,全都是清白的真言實意,絕無虛妄之處。故而出家之人,不打誑語。”
令狐燕聞言,黛眉微微一皺,就要發怒。
可是圓明大師卻呵呵一笑的繼續說道:“只是令狐道友剛才的發問,卻是有些沒道理了。佛門弟子六根清淨,所以法體最是空明。既然空明,日常行動之中,便如同凡人一般,渾身上下並無什麼靈壓波動。諸位都是修真界的有能之士,卻總是太過於依賴神識的感應之力。要知道,老朽和徒兒二人,早就站在門口恭候多時了,諸位只需要仔細的朝門外看上一眼,就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見到我師徒二人。只可惜我師徒二人在門外等了許久,卻根本沒人理會,貧僧也是迫不得已,這才放出一絲靈壓引起諸位的注意。”
聽到這番話,廳中眾多修士的神色,都是微微一變。
不同的是,令狐燕那是截然不信,所以俏臉上就清晰可辨的露出了一絲荒謬和冷笑之色。
而梅雪生和白老鬼,則是微微皺眉。至於韋芳、胡安這些築基期修士,均是雲裡霧裡,根本無法理解。
唯獨李森一人,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最後還是聶齊海輕咳了兩聲,開了口。
“咳咳,沒想到,卻是聶某招待不周,竟然讓兩位枯立門外許久了。對此,聶某深表歉意。”
“不敢。”圓明大師連忙合什一禮,十分謙和。
只不過,聶齊海口中道歉,臉上卻根本毫無歉意可言,他一雙眼睛仍是帶著一絲戒備之色的看著圓明大師,說道:“方才令狐道友的問話,雖然稍嫌粗魯,但也的確有一絲道理。敢問大師和令徒二人,深夜前來鄙谷拜訪,究竟所為何事?”
圓明大師聞言,容貌普通的老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歉意來。
“哎,說來慚愧。”
圓明大師微微搖頭,說道:“貧僧數月之前,在寺內參禪禮佛之際,心中忽然湧出一絲徵兆。吳國境內,或許將會興起一場腥風血雨,並且將會波及到整個人界!此事雖然聽起來十分荒謬,可是修為到了貧僧這個境界,任何忽然出現的徵兆,都是不可小覷的。”
“為此,貧僧便專門請出了佛門秘寶‘五色佛輪’,然後閉關推演此事。最後發現,整個徵兆的起因,卻是出在聶施主的那枚‘海族交易令’上。”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中的修士均是微微一愣,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