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懷疑她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份?這警惕性和智商跟高遠那隻小狐狸有點兒差太多呀。
說話間,門外又進來兩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小丫鬟,其中一個手裡端著清水,另一個丫鬟手裡拿著毛巾;那個叫春梅的俏麗的小丫鬟接過毛巾,在熱水裡面洗過了,拿過來給陽光擦臉。
毛巾很柔軟,溫溫熱熱的,小丫鬟的手法也輕柔,沒有把陽光弄疼。春梅幫她擦乾淨臉,又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瓷瓶,把瓷瓶裡的粉末小心地倒在她的傷口上。
剛才春梅幫她清理傷口的時候不怎麼疼,上了藥,陽光反而感覺頭上的傷口火燒火燎的疼,昨晚這是撞得多嚴重啊?
“有鏡子嗎?給我照照。”她隨口問道。
完這話她就後悔了:她才想起來這裡是陰陽世家啊,萬一這小子把陰陽鏡拿出來給她照,她就死翹翹了。
不過這位高家公子倒是沒理會她的胡思亂想。而是很淡然地讓丫鬟從梳妝檯上拿了一面鏡子舉到她面前。
陽光在穿越之後終於第一次照到了鏡子,只見銅鏡裡映出一個慘不忍睹的大腦門,額頭上的傷口不深。但是擦傷面大,上面還鼓起了一個青色的大包!豈止是慘不忍睹四個字可以形容?簡直都破相了!
她垂頭喪氣地擺擺手,讓丫鬟把鏡子拿走,春梅過來,用一塊長條的棉布把她的額頭仔細包起來。然後又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準備褪去她的衣衫,檢視她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對於脫衣服這種事。陽光當然是拒絕的,她把春梅的手拿開,有氣無力地對高家公子說道:“多謝兄臺相救。我只是磕到了頭,現在已無大礙了!”
“在下高鴻,字展鵬,兄臺叫我展鵬即可。”高家公子說著問道:“不知道兄臺高姓大名?”
陽光看他的年紀。也不過三十左右歲的樣子。但是比自己大是一定的了,於是笑著說道:“高兄,你比我年長,我叫你高兄,你叫我陽光就好了。”
高鴻看到她一臉磊落的樣子,笑了:“小兄弟果然夠豪爽,那我們以後就兄弟相稱了!”
陽光一聽什麼?這就要兄弟相稱了?這也太豪爽了些吧?
她腦子裡正懵著的時候,高鴻又一臉關切地說道:“你且在這裡安心養傷。有什麼需要就吩咐春梅她們。我先失陪。”
“多謝高兄。高兄的救命之恩,小弟沒齒難忘。”陽光撫著額頭上的傷口。很真誠地說道。
“你且先沐浴更衣,稍後我讓廚房送些吃食過來。粗茶淡飯,還望兄弟不要嫌棄。”高鴻跟她客套了半天,才起身告辭。
陽光見他就這麼出去了,心裡忽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她以為跟他在高家的禁地狹路相逢,又要像往常那兩次穿越一樣,一穿過來就開啟掐架模式了呢;沒想到她無故出現在藏書房裡面的事,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既然過去了,那就更好了。
眼前的危機解除了,她開始在心裡努力回想著高家的族譜,記憶裡高思顏的父親好像是叫這個名字?那麼說自己居然穿對了?那麼下面就好辦了,只要知道了他的年齡,她就能大致判斷出現在是哪年哪月了。
“春梅,你家公子年方几何呀?”她貌似不經意地問春梅。
“回公子,我家老爺今年二十有九。”春梅低頭答道。
陽光默默在心裡算了一下:按高家的家譜記載,高鴻是在天啟六年去世的,去世的時候三十五歲,那麼現在是天啟元年?不對!現在是夏天,這麼說朱由校現在還沒有即位?朱由校是今年秋天即位的!
那麼現在離天啟六年還有六年的時間?。。。。。。這次穿越的誤差有點兒大呀!不過比起上次一下子穿越到唐代去,這次還是有進步的。
陽光在心裡安慰自己。
她閉上眼睛剛想休息一會兒,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我剛才聽到有人叫他公子,為什麼你要叫他老爺?”
“我家老爺夫人上個月過世了,現在由公子掌家,按照規矩,我們應該叫他老爺,只是大家叫公子叫習慣了,公子也不甚在意,就這麼叫著了。”春梅畢恭畢敬地答道。
“哦。”陽光沒有再問下去。她在腦子裡再次回想著看過的史料。
如果她家老爺夫人是一起過世的,肯定是家裡出了什麼變故,記得史料上只寫了一句盡忠而死,但是也可以確定是跟皇權的爭鬥有關。
此時冬雪已經吩咐下人準備好了熱水和木桶抬進來,冬梅讓他們把木桶放到屏風後面,低頭對陽光說道:“讓冬梅伺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