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各家以道家馬首是瞻,而巫家的四大堂主全部死於非命,虞門主的日子難過,只要你出面,公孫景不能不賣你這個面子。”永行大師說道。
李雲峰微皺起眉頭,手中的棋子遲疑著。不知道落到哪裡。
“這幾年,先是刑家、再是兵家、現在又輪到巫家,同道中人屢屢遭到重創。不知道下一個要輪到誰?”永行大師說著,輕嘆了一聲:“雲峰,你這一遲疑,全盤皆輸。”
李雲峰注視著眼前的棋盤,微微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元一。
元一執起紫砂壺,清澈的茶水緩緩注入兩人面前的茶杯之中。帶著清新的茶香——這是今年新採的雨前龍井,第一捧新茶。
李雲峰看著那茶水中翠綠的嫩葉出神:雨前龍井。。。。。。
“雨前龍井是穀雨之前採造的茶葉,通常在穀雨之前。正是茶葉一葉一芽的時候,用來制龍井茶最為香醇。”穀雨拿起精緻的茶壺,清澈的茶水緩緩流進玉白的茶杯裡,陽光端起茶杯剛要喝。她又溫和地加了一句。“慢慢品,不要牛飲。”
陽光正小心翼翼地端著茶往嘴裡送,聽到她這麼小心的提醒,一時間哭笑不得,“姐姐,你是不是覺得什麼好東西到了我手裡都是牛嚼牡丹啊?人家已經很努力的在做一個淑女了好嗎?”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穀雨好脾氣地笑道,“嚐嚐。今年新採的雨前龍井,倒是比去年的更加清香了。”
“心情好了。自然看什麼都是好的!”陽光揶揄地笑道,輕輕品了一口,清茶入口,明明是很清淡的味道,可是卻有說不出的綿軟清香。
“這茶好喝!”她眯起眼睛說道。
均均捧著手裡的茶杯,心不在焉地聽著她們說笑。
剛剛浩磊走了,因為是要回北京,他怕節外生枝,也沒有讓她送,走得乾脆利落。
穀雨看著她的模樣,心裡就有些微微的沉。
“均均,對不起——”她輕聲說道。出了對不起,她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均均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穀雨姐,我覺得你做得對,其實你們之間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這樣你們也安了心,舅舅也死了心。否則他總覺得還有一絲希望,你也總覺得心裡不安,反而三個人都不安心。”
“就是,長痛不如短痛,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陽光也安慰她,“我知道你在為浩磊擔心。放心吧,他這人堅強著呢,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只會禍禍別人,不會禍禍自己。”
均均聽了這話不樂意了,小爪子就往她身上招呼過來,“討厭啊你,不許你這麼說舅舅!”
陽光一邊躲一邊笑道:“不許再叫人家舅舅了,叫得我們的輩分都跟著小了,以後要叫哥,記住沒有?”
均均的爪子放下來,抓住她的胳膊,眯著眼睛嘟著嘴,小聲嘟囔著:“不習慣啊!實在太不習慣了!”
“你上輩子管錦城叫哥的時候也不習慣?把他想象成錦城就行了。”陽光笑道。
“好吧,那我就自我催眠試試。”均均拄著下巴,依然心不在焉地說道。
而此時,刑家弟子仍然在巫家的幾處山脈上駐紮,公孫景已經把蟲洞封印,這耗費了他不少精力,不過總算有所成,還是值得的。
晚上,帳篷裡面的燈星星點點的亮起,把巫家的山林照得熱鬧非凡。
“今天下午,道家和佛家的弟子已經悉數離開了,不過李雲峰和永行大師沒有回d市,而是暫時在杭州落腳。”陸帆在一旁說道:“我估計,他們還是不放心。”
“現在那一僧一道肯定正在算計著怎麼對付我這個後生晚輩呢。聽說巫家那位執掌下午在李雲峰面前上演了一出情深意重生死相許的瓊瑤劇,李雲峰倒也還吃他那套。”公孫景放下手裡的遙控器,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叢林裡的夜晚,陰溼寒冷,沒有酒暖暖身子還真難熬。
“妹妹在人家手裡呢,他不認也得認啊,我看他也是無奈。”陸帆笑著說道:“他那麼溫和的一個人,他的師弟師妹卻都是生冷不忌肆意妄為,也難為他了。”
公孫景笑笑:“他那麼溫和一個人,卻能讓最暴戾的人跪在他腳下任打認罵。李雲峰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能看透人心中最柔軟的一面,你看他好像是步步退讓,可是事實上這一切卻已經逐漸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今天如此殫精竭慮的保全巫家與他當初竭盡全力的保全刑家是一樣的,他知道我們即將面臨多大的危機,所以不想同道中人再有內耗,他需要的,是到了真正的生死關頭能毫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