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的手法很老練,刀刀狠辣,卻不致命,所以她熬了三天還沒有死去。
“你再不把東西交出來,我就剜掉她的雙眼,到時候黃泉路上,她可就看不到前路了。”唐堯不鹹不淡地說道。
虞刑微微皺起眉頭,三天來,第一次開口了。
“赤焰。”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叫著她的名字,“你去吧。若我日後能脫險,我會請來道家佛家的高僧真人為你超度,讓你的亡魂得以安息,來生你再來找我;若我不能脫險,怕是結局也跟你一樣,那我也便隨你一起魂飛魄散,我們也算有個伴。”
他身邊的親信,叛變了一個,其他三個,這半個月裡,陸陸續續地被唐堯折磨死了兩個。這樣殘暴的戲碼每天都在他眼前上演,他從來都不為所動,若說殘忍,比這更殘忍百倍的景象,他在禁池裡都見過,所謂人間地獄,只要心在地獄裡,便處處都是地獄,生又何歡死亦何苦?
只是赤焰不比別人,赤焰的性情剛烈,唐堯如此折磨她,怕是想用她極度痛苦極度不甘的怨魂制蠱。死不可怕,受刑也不可怕,但是如果魂魄被製成了蠱毒,怕是他的千萬族人都要因此受害,而她,則只能在惡魔的手裡為虎作倀,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必須要給她一個承諾,讓她可以怨氣散盡,放心去死的承諾。
他從來不輕易承諾,只要他說了,他就一定能辦到。
自她記事以來,他何曾這麼溫柔地叫過她的名字?赤焰聽了這話,流著血淚的雙眼最後看了他一眼,接著頭一歪,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與此同時,劊子手手起刀落,把利刃插進她的胸口,把一顆還帶著溫熱氣息的心臟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旁邊的酒碗裡面,一碗清酒立刻被血色染紅。
唐堯拿起人心泡的酒,送到虞刑面前,笑著說道:“嚐嚐。”(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四章 催肝裂膽
虞刑端起酒碗,面不改色地把一碗人心泡的血酒一飲而盡。接著,胸口一陣劇痛,他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穩住自己的身體,臉上的熱汗滾滾而下。這心血加入了至毒之蠱,毒性催肝裂膽,直讓人五臟俱焚,痛不欲生。
唐堯見他半點不為所動地喝下了血酒,甚至連一絲悲慼之色都沒有,微微色變,咬牙啟齒地看著他,“好!你夠狠!那我們就繼續熬下去,看誰更狠!”
虞刑冷睨著他,唇邊逸出一絲冷笑:反正這些日子,他便是多少萬箭穿心的蠱毒都喝下了,他是天命之人,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死,他這堂弟殺不了他,便使出各種方法刺激他,想讓他自己氣血奔湧而死,他既已看破了他的心思,當然不會讓他得逞。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把最後一個要挾我的籌碼都殺了?”他凝眉問道,“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唐堯冷冷一笑:“籌碼?對你來說,她們不過是工具而已,所以你不心疼。不過現在我手裡的那個籌碼,你一定會心疼的!”
虞刑看到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在此時,他手腕上的那塊金鑽手錶微微震動了一下,他心下詫異,卻依然不動聲色地顫抖著手撐起身體,把身體坐直。
“算不算籌碼,要帶到我面前我才能確定是否要挾得了我。”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親信都被你殺了,最近的血緣親人也只有你了。難不成你今天提著斷腕來此。是要拿這個要挾我?”
“你今天精神很好啊,看來我今天讓你開口說話是個錯誤!”唐堯惱羞成怒地說。他昨天去捉穀雨,本來計劃萬無一失。不止穀雨掉進了蟲洞,連浩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道士也跟著她一起掉進了蟲洞。結果他搭上了一隻手腕,他們卻在掉入蟲洞之後不知所蹤;他好不容易脫身出來,本想跟虞刑再做一次談判,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讓已經熬了三日酷刑的赤焰氣絕身亡魂歸九天,他煉製靈蠱的絕好材料就這麼沒了。
現在。赤焰死了,穀雨也不知所蹤,他一時還真的有些一籌莫展。
虞刑見他怒了。終於笑了:“這麼惱怒多傷身體呢。與其你等著我自己求死,不如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我殺了,也許你還有一線生機。否則,萬一我不死。死的又是你了。”
他是天命之人。又是一族之長,族人都對他敬畏有加,把他當作神明供奉,這也是唐堯遲遲不敢貿然殺他的原因。他若殺了他,不僅得不到禁池的秘密,而且也無法服眾。他的族人們,這些年都跪在他的腳下,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族長是被他這堂弟殺掉的。怕是他也得不了善終。
謀逆者,最忌諱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