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娘。這麼晚了,你們不用等我,多不好意思啊。”她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不是不放心嗎?趕緊洗洗睡了,小姑娘家家的,那種場合儘量別去,對你不好!”老太太一邊嘮叨著一邊給她打洗腳水。
“知道了,大娘!”陽光趕緊陪著笑臉接過水盆。
晚上,陽光睡在了沙發上,吳桐很意外的一個簡訊和電話都沒來,她心裡空空的,後來一想他就算來了簡訊自己也不回,何苦讓他難受呢!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她關了手機,換了衣服,蓋上薄被睡覺!
夜深了,靈棚裡的寒氣漸漸重了,李雲峰見徐娟穿的單薄,就讓她到屋子裡拿一件長袖衣服穿上,自己先在靈棚裡守著。
徐娟默默地點點頭,疲憊地站起來,回到屋裡去拿衣服,徐明的房間在西屋,今晚村長的兒子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住在裡面,大多數人都靠在沙發上打盹,只有兩三個人在門口站著抽菸——在不傷及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其實很多人都願意在別人需要的時候盡力幫忙的。
徐娟回到自己住的東屋,拿了兩件衣服就匆匆的出門,剛到門口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來,她手中的衣服猝不及防地掉到地上一件,她心裡猛地一酸:那是徐明的風衣,她準備拿給李雲峰穿的。
“小明!小明!是你回來了嗎?!”
她這一喊,屋子裡的人都紛紛跑出來了,問發生了什麼事。李雲峰在靈棚裡聽到她的叫聲,也趕緊跑出來。
“沒事兒。徐娟,你不要這樣了,你弟弟要是泉下有知,也不好受。”他平靜地說,從地上撿起那件風衣披在自己身上。大夥只當是徐娟傷心過度,勸解了幾句也都回屋了。
徐娟抬頭看著李雲峰,輕聲說:“你相信我!我剛剛真的感覺他回來了!你身上的這件衣服就是他的,可是剛剛忽然颳了一陣風。。。。。。”
“那只是巧合。沒到頭七,他回不來。”李雲峰斬釘截鐵地說。
徐娟看著他的眼睛,目光閃過一絲猶豫。
李雲峰直視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請你也相信我,我沒有感覺到,他就一定沒回來,我不會騙你。”
徐娟愣怔了一下,黯然地低下頭,失落地走回靈棚。
李雲峰嘆了口氣,悄悄鬆開手掌,手心裡那張試冤紙鮮紅如血。冤氣是橫死的靈魂臨走前留下的最後執念,傷不了人,只能讓敏感的人隱約的感覺到它的存在,就像一般的惡鬼也不能直接殺人,只能透過一些介質影響人的判斷,對人產生傷害。
如果徐明是冤死的,從表象上看,他更像是被活活嚇死的,那麼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呢?
他隨口唸了個火咒,手中的試紙頃刻間化為了灰燼,隨風飄散。
次日凌晨徐明出殯,陽光一大早晨就起來了,匆匆的洗了把臉就跟著李長髮跑到了徐娟家,徐娟見了他們,沉默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她今天把長髮用一個簡單的髮夾挽起來了,臉也刻意的洗過了,看起來沒那麼憔悴了,顯得精神利落了許多,只是雙眼的紅腫是掩飾不住的。
陽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跟在李長髮身後,一言不發的裝沉默。
不一會兒靈車就到了,因為徐家的親友也不多,所以村長見時辰到了,簡單地主持了一個送別儀式就宣佈起靈。
遺體在徐娟的哀哭聲中被抬出靈棚,剛一出了靈棚,豆大的冰雹就毫無預兆噼裡啪啦地砸下來,此時天已大亮,太陽還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徐娟走到車前,突然頓住了腳步,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天,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滿臉。
“咱們先把後事辦完了再說,別誤了時辰。”李雲峰挽著她的胳膊,不顧她的哭喊,硬是把她拽上了車,車子緩緩開動,出了大門,冰雹遽然而停,徐娟的眼睛又盈滿了淚水。李雲峰在她身邊,心裡也悽然:在自己的記憶裡,她從來都是堅強的女孩子,可是這兩天,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她什麼時候這麼哭過呢?在十幾年前,她父親去世的時候,她領著年幼的弟弟,跪在父親的靈前,哭了一夜,自己只能在人群中,遠遠的看著她從此孤苦無依。
靈車走了以後,陽光看著滿地的冰雹,十分之好奇,再一看,窗戶外面的窗臺上也有,她撿起一顆,那雹子足足有她的大拇指蓋那麼大。
“多虧是在夏天,要是再早一個月,這麼大個兒的冰雹都能把青苗打死,真是謝天謝地。”李長髮隨手拿起一顆冰雹,扔到了嘴裡,嘎嘣嘎嘣的嚼碎吃掉。
陽光驚訝地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