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
李莫愁的聲音如黃鶯脆鳴,甚是好聽,以至於廳中眾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仔細聽我們對話。
他點點頭,正要招呼我坐下,陸展元卻面色大變,驚呼道:“莫愁?。。。你。。。你怎麼來了?你從那古墓中出來了?”
“古墓?”,他父親驚訝道,“莫非這位姑娘就是半年前救了我兒的恩人?我一直想親自去表示感謝,只是我兒忙著籌備婚禮,竟還沒有時間前去,姑娘快請坐。”
陸展元在旁邊,臉色變來變去,卻不敢開口。
我輕聲道:“多謝陸伯父,我來只是有幾句話要問陸公子,問完便走了。”
“這?”,他有些遲疑的看看我,又看看陸展元,想必他也看出來,我的來訪中透著詭異,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從懷中拿出陸展元題詩的錦帕,遞給面前的陸伯父道:“這是令郎在我那裡養好傷後,留給我的定情之物,他說月餘必定前來娶我”,我說到這裡,廳中已經如炸了鍋一般,我繼續道:“莫愁只是個孤女,自幼跟隨師傅,想是陸伯父覺得莫愁的身份配不上陸家,所以沒有應允婚事,讓令郎娶了旁人。我這次便是來當面歸還當初的盟定之物,令郎既然已經成婚,那我們的婚約就作罷吧。”
這話說得對面的老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不管他究竟人品如何,他都是要面子的。在江湖上,最重要的是信義二字,而江湖人又多鄙視權貴富戶。那番話說他陸家不講信義,嫌貧愛富,也難怪他臉色數變。
在眾多賓客面前,即使對我不滿,他也不便作出什麼事來,只得道:“這事我並不知情,想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又轉而對旁邊吶吶不能言的陸展元喝道:“逆子,還不過來,跟這位姑娘解釋清楚,其中有什麼誤會”,他把誤會兩字咬得極重。
陸展元雖然對李莫愁薄情,但本身卻並非大奸大惡之徒,見到我已然心虛了,一時之間哪還編得出什麼謊話,只是吶吶對我道:“莫愁。。。是我負了你。”
原本廳中還半信半疑的人,見他都認了,又如炸了鍋一般。
我第一次望向他,果然長得俊朗不凡,只是這人品實在讓我作嘔。要不是為了李莫愁,我才懶得應付他。
靜默了一會兒,我淡淡道:“一別數月,君可安好?”
以莫愁愛恨強烈的性子,此時不是大罵,就是大打出手了。可是我知道那樣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心裡仍然心平氣和。
他見我如此,也是一呆,胡亂點點頭,“莫愁,你怎麼出來了?你們古墓派不是不許離派的嗎?”
我淡淡道,“你說月餘便回,可是我等了三個月也不見你回來,怕你又出了什麼事或者受了什麼傷,實在擔心,就瞞著師傅出來找你了。早知道你娶了別人,我就不來了。我私自出來,師傅也必定要把我逐出師門。君要另娶他人,為何不讓人及早告訴我?也免得我苦等,以至於犯下大錯。”
背出師門,在這個時代,的確算是大錯了。
聽了我的話,廳中的眾人又是唏噓不已。
他許是想起了往日兩人相處的時光,眼圈也是一紅:“是我負心,你若要報仇,也是應當的。就衝著我來,別。。。難為別人。”
我的武功雖算不上一流,可是比陸家的眾人強多了,按照李莫愁的性子,也的確是要報仇的。可如今換成了我,即便報仇也不是殺人那麼簡單。
我輕輕搖頭,“今日是君大喜之日,說什麼報仇呢?我願為君撫曲一首,以做賀儀,不知可否?”
他又是一呆,轉頭看他父親。
陸伯父怒道:“逆子,看我做甚?莫愁姑娘是你的恩人,彈首曲子又有什麼不行。”
我對他躬身施禮道:“陸伯父不必生氣,我並不知道這事兒您原不知情,莫愁也萬萬不會怪罪您。”
聽了我的話,老頭面色稍微好看了些,點了點頭,讓人抬了琴按來。
我將箏隨意一放,撥了幾個音,輕輕唱了那首“蝶戀”:
“想要對你說
不要離開我
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
孤單的時候
誰來陪伴我
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
天上多上雲飄過
地上多少故事成傳說
天廣闊
地廣闊
天地痴心誰能明白我
風中多少花飄落
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
風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