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確實帶來了很多好東西,不過在歡樂的全族大交易之前,嚴默先讓貌相會給人以安心感的獵來了一番……演講。
聽著獵向全戎族人宣講九原種種規則和好處的嚴默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個歷史名人,這個歷史名人是一名獨/裁者和極端民族主義者,他非常擅長演講,據說他的每一場公開宣講都十分聲情並茂且極有渲染力。
似乎就是從這個人開始,各國頭腦開始非常注意起對公眾演講的重要性。
嚴默是一名研究者,他並不喜歡誇誇其談,哪怕在醫院帶學生的那段時期也是這樣。
在獵話語停頓途中,嚴默轉頭看向身邊的原戰,不知不覺他來這個世界已經過去整整十年,十年間他和這人都改變了許多,也許本質沒變,但很多想法和做事態度卻跟以前大相徑庭。
以前,他最討厭有人在聚會或學術研討會中誇誇其談,浪費他的時間,更不要說讓他自己上去。
可現在他是一個大型勢力的第一祭司,在他擁有善言族血脈能力的情況下,他發言要比原戰或者其他人發言有效得多,所以對外講話一般都是他,原戰基本就是在旁邊做武力威脅和小小補充。
等獵說完,就要輪到他了。
原戰握住他的手,低聲問他:“煩了?”
嚴默輕笑,“沒,只要一想到我說完下面的一番話,這個部落將有的變化,我就會很興奮。”
這時這個部族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其中一半都是奴隸。
原戰也看到了戎族引以為傲的奴隸兵,但他只是瞄了眼就沒放在心上,比起戎族練出的奴隸兵,答答帶的那支兵團可要有殺傷力多了,這個戎族奴隸兵團也就是看起來齊整一些,無論精神氣貌還是身體強壯度都遠不如九原的戰士。
“這支奴隸兵可惜了。”原戰只看那些奴隸兵半赤/裸的身體,就能看出他們的基本條件。
這些能成為奴隸兵的青壯年,基本上都是戎族抓捕來、交換來的各族最強壯的男性,這些人底子好,只要好好訓練,食物也比較充足的話,練出來殺傷力會非常大,成功例子就是答答帶的那支兵團。
但這支戎族奴隸兵卻被過早地壓榨了潛力,過瘦的身體說明他們明顯沒有得到足夠的食物補充,身上的傷痕也能看出平時訓練得有多狠,而且恐怕大多都是以懲罰為主的訓練手段。
再看這些奴隸兵的表情和眼神,一個個就如一灘死水,說是死魚眼都不為過。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群聽令的人形木偶而已。
嚴默來之前已經調查過這片土地上的四個部族,對他們引以為傲的奴隸兵也比較瞭解,“據說戎族的這支奴隸兵以悍不畏死出名,他們的敵對部族鬣族就差點被這支奴隸兵連同戎族戰士攻破,如果不是鬣族擅長沼澤戰,能在沼澤中自由來去,可能現在這片土地上已經沒有鬣族。之後,鬣族緩過氣就也建立了一支奴隸兵,而鬣族為了能打贏戎族,對奴隸兵訓練得更狠,據說十個壯年奴隸能活下三個就算不錯。”
“戎族呢?”原戰看著臺下隨口問。
“一半。這只是我根據得到的各項資訊自己分析而來,也許情況比我想得還要糟糕。”嚴默心情較複雜,他對辮子青年戎康和他的同伴很有好感,否則當初也不會以那麼便宜的價格把第一件巫器賣給他。
再看聚集過來的戎族人,也大多數貌相憨厚,笑起來還有點傻氣。那些青年戰士對他們都很熱情,性格大多爽朗誠厚。
可就是這樣一個讓嚴默印象很好的部族,他們對待奴隸也跟對待豬狗無異。
同樣被召集來的奴隸大多數都跪伏在各自主人身後,沒有主人的或者屬於部族共有的則被集中在一塊,也全都被命令跪趴在地上。
奴隸兵是站著的,但他們全身上下只有腰間圍了一條獸皮裙,還大多破破爛爛。也許怕他們反抗,他們手中並沒有兵器,只雙手負於背後直直地站立成一個方陣。
“當年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嚴默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原戰嚇死!好吧,他沒有嚇死,但他真的很怕他家祭司大人翻舊帳啊。
“不過你這傢伙從來沒有讓我餓過肚子,也不會讓我吃你吃剩下的,還給我找藥。最主要的是你從沒有逼迫我下跪,還……想為我報仇,結果被九風一起抓來。嘖,如果你那根東西能老實點就好了。”嚴默說著說著竟笑了起來。以前不爽的事情現在也可以當笑話說了呢。
原戰鼓起嘴巴,慢慢撥出一口氣,緊繃的肌肉也放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