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的原冰,一臉貴族式的冷漠。
誰也不知道原冰此時心中正在罵娘:媽蛋,這些野人哪裡來的?竟然不會說通用語,嘰裡咕嚕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果然默巫說得對,通用語一定要普及。
後來,原冰在這個木寨中待了幾天才知道人家說的就是通用語,不過加入了地方口音,原冰因為沒來過這片,更沒聽過這裡的人說話,聽到耳中,那些變了音調的通用語就全成了野人言。順便說一句,鼎鉞官方發音就是這個調調,只不過為了與九城接觸,才學了新的發音。
而之前他沒有感覺到語言的不便,不過是九原有個能通萬語的大bug默大祭司在,等不需要嚴默翻譯了,那些新加入和新發現的小部落部族也學會了九原的通用語官方發音。
原冰這幾天住的很煩躁,雖然這個部落的人對他都很尊敬也很好,但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尤其是當著他面一邊看著他一邊彼此說著他聽不懂的私語時的表情,都讓他煩躁得想殺人。
最讓他無法忍耐的是這個部落的人在安排他的住處時,完全不聽他的意願,硬把他和殊羿的房間安排到了一起。
對,他現在住的就是殊羿的房間。
不要問他怎麼看出來的,這房間一看就有年頭了,而且裡面的擺設也很私人化,還有些一看就是小孩子和少年才喜歡的獸牙、箭頭之類的小玩意。
房間很大,很高,呈帳篷式的圓形,全部由原木建造。中間立了一根活著的大樹做支撐,多餘的枝葉全部被砍掉,延伸出來的粗大樹枝有些就成了掛杆,懸掛著各種殊羿少年時期的戰利品。地面則鋪設了被剝了樹皮的原木。
這裡的房屋地基都很高,底下大多懸空,其中尤以殊羿和雄壯男人的房屋基臺最高。
不過這樣的設定不但可以避開傷害支柱大樹的樹根,還能避開蛇蟲和避免雨雪浸入屋內,這是原來的原際部落也沒有想到的智慧。
整體來說,房間很舒適,但原冰就是怎麼都無法適應。
推開剛剛被人送來的粑粑——一種當地穀物磨成粉作成的食物,這裡的食物他也不喜歡,九原的餅也好、像這樣的粑粑也好,口感都比這裡的細膩得多,這裡的粑粑不知是不是含了穀物殼磨碎製成,不但難吃,還拉嗓子。
原冰走出了房間,外面沒有人看守。殊羿遵守了承諾,自從放開他後就讓他自由活動,甚至沒有派人看著他。但如果他有單獨離開木寨的意思,門口守衛的人就會攔住他。
原冰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地區絕對逃不過當地土著殊羿的追捕,更不想被對方當成奴隸給綁回鼎鉞城,只能表面上老實下來,暗中尋找逃跑的機會。
煩躁中,他經常會想:如果默巫他們來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出現?
走著走著,原冰在木寨中迷路了。
抬頭四處看看,他似乎走到了一處比較偏遠的地方,附近沒有多少建築物,倒是有著一片旺盛的野草地。
在野草地中間有一棟同式樣的圓形木屋,作為支柱的大樹在房頂形成了一片偌大的綠蔭。
野草地中有人,一名老者蹲在地上似乎在採割那些野草?
原冰想過去問路,但剛剛邁出一步又忍住。過去又有什麼用,這裡的人絕大多數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而能聽懂的那幾個又故意裝聽不懂。
草地邊有條小溪,溪邊有石,原冰就在溪邊的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下。
過了一會兒,老人過來洗割草的刀。他沒理會原冰,他聽過這個人,據說是由小族長親自帶回,還跟他住在一起,且每晚鬧出的動靜都不小。
原冰目光落到那把刀上,彎彎的刀身,樣式很眼熟,這不是他們祭司大人在幾年前剛傳授給大家的“鐮刀”嗎?
嘖,看鼎鉞人這模仿的速度!
不過這把鐮刀的材質並不是常見的骨質,而是金屬。
暗沉的刀身,只鋒刃部位白得發亮。
老人坐在一塊石頭上,彎腰用石頭和溪水打磨刀鋒。
老人動作很慢,但有著一股奇特的韻律,原冰竟漸漸看入了神。
“我想離開這裡,我想回去。”不知為何,原冰突然覺得心中的苦痛再也無法忍受,當著老人的面就說了出來。
說出時,他心想,反正對方也聽不懂。
這麼一想,他的心神更加放鬆,也更加肆無忌憚。
“誰也不會喜歡這種被禁錮的生活,我又不是女人,他憑什麼那樣對我?就因為他比我強嗎?總有一天,我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