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這時機實在太巧了,而且九風進門的方式也忒霸道,加上九風神鬼莫測的快速身法和他那張人臉,完全符合大家想象中的獸神使者形象。
沒人想要像他們酋長一樣被獸神詛咒,如果不是怕驚動獸神使者,這滿屋的人……好吧,他們已經全都悄無聲息地跪下。
九風歪頭,這些兩腳怪怎麼都偷偷看他?
“桀!”看啥?九風對著黑水部落的人不高興地叫了一聲。
黑水部落的人本來還因為室內光線不足不確信獸神使者在看自己,但這下子,他們都知道了,獸神使者確實在對他們叫。
但他們聽不懂啊!不過不管怎樣,看到神先趴下再說。
於是黑水部落的人全部五體投地趴在了地上。
嚴默……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他剛才故意用大家聽不懂的華夏語和九風說話,雖然確實有點裝那啥的嫌疑,但他真的沒想到黑水部落的人反應會這麼大。
自摩爾幹以來他遇到的部落都比較強大,人也比較精明,讓他完全沒有到了原始社會之感,等看到這群黑水部落的人,他才總算有種“啊,總算碰到了一群好忽悠又老實的原始人”的感覺。
不過他也能感覺出來,這次他不是主角,九風大爺才是。
九風大爺正在他腦袋上刨爪子,有點想不通這屋子裡的兩腳怪在幹什麼。
原戰也單膝跪到嚴默面前,揹著所有人對嚴默眨了下眼睛。他跪的是自家祭司,才不是跪那隻蠢鳥。
嚴默和他配合早就出神入化,當下便做出一副疲累的樣子,頭頂九風伸出手,“扶我起來,我去看看那名酋長。”
“大巫。”原戰面有擔憂。
老頭拍拍他的手,“帶我過去。”
河岸聽到兩人對話,感覺酋長有救,高興地抬起頭,正要說話。
“桀!”總算有個起來的,喂,你們在幹嘛?
河岸又趴下去了,他以為獸神使者怒了,不讓他們偷看。
九風,“……桀?”
嚴默就這麼被原戰攙扶著,從一群趴在地上的人中間,慢慢走到黑水酋長面前。
黑水酋長被兩名大力氣的族人按壓著,表情又痛苦又恐懼,他的一隻小腿有點扭曲,不知道是不是在掙扎時受的傷。
按壓他的兩個人可辛苦了,又要按住他們的酋長,又不敢抬頭看,就怕冒犯獸神使者。
嚴默在黑水酋長面前坐下,原戰在後面扶著他的腰。
老實說,嚴默真心後悔了,不能暴露原戰的控土能力,他就沒有椅子坐,幫人看病也沒有現成的石臺,晚上睡覺也得睡在地上,總之對他這個老人來說是各種不便。
一手抓住黑水酋長的手腕,嚴默再次沉入精神世界。
以他的判斷,這名黑水酋長的症狀已經進入第二期,也就是俗稱的興奮期。這也是判斷患者是否感染狂犬病毒最明顯的一個時期。
空中飛雪漫舞,嚴默再說默默說出他的要求。
飛雪部分逐漸滾成一個團,最後突然衝進他的身體。
嚴默身體一抖。
原戰扶住他,想問他怎麼了,看他眼睛緊閉就沒敢問出口。
嚴默雙眼緊閉可他卻“看”到了一切。
他看到他身邊的黑水酋長,看到了有什麼從他的手流入黑水酋長的身體。
看到那點點光滑在黑水酋長的身體裡流動,不止血管,還有經脈、骨骼、面板……最後那些光華全部彙集到黑水酋長的頭部。
壓住酋長的一人突然發現酋長不再掙扎,他忍不住好奇,偷偷抬頭看了酋長一眼,就發現剛才還瞪著眼睛表情扭曲連氣都喘不過來的酋長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平和,呼吸也平穩順暢了許多。
母神啊!那老大巫真的幫助他們的酋長驅除了獸神的詛咒!
這人激動得身體微微發顫,引得他的同伴先看向他,後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他們的酋長。
嚴默看著那四散的光華在黑水酋長的松果體部位重新聚集,瞬間,他感覺自己和這個黑水酋長之間似乎建立起了什麼聯絡,但還沒有等他清楚感覺明白,光華消失,他和黑水酋長之間的某種聯絡也不復清晰。
900點!救這一人,他就消耗了整整900點信仰點數。如果這人的病徵到了晚期,他消耗的大概就是千點。
嚴默收手,睜開眼睛,看那黑水酋長的嘴巴仍舊被獸皮堵著,呼吸也因此不是特別通暢,便伸手要把獸皮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