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踩進去如果不用勁就拔不出來。
男人不喜歡這種爛糊糊的石梯,也不知他做了什麼,再往上走,石梯似全都恢復原樣,重新變得堅硬平整。
走了一層又一層,到了頂端又沒路了。
依然是一堵石牆,但這堵石牆的材料似乎有些特殊,在淡綠色光芒映照下閃射出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這是金剛鑽?一整面的完整金剛鑽牆?!
嚴默震驚到無以復加。他前輩子見過的最大鑽石才有多大?這可是整整一堵牆!這是自然形成的嗎?如果不是自然形成,那麼有可能是人力把一粒粒鑽石凝結為一個整體嗎?
男人對這堵石牆的材質似沒有任何感觸,依然如之前那樣,簡單粗暴地直接用手觸及擋路的石牆。
石牆退開,牆後竟然又是一道石梯。
這段石梯很短,只有一階。
可是當男人踩上那階石梯,又出現了第二階。
接著是第三階。
男人沒管這些花樣,只是一步步腳踏實地登向頂端。
到第八階時,男人再往上邁的步子出現遲緩,赤/裸的大腳似被某種極為沉重的力量拖住。
此時身上任何一點東西都成了最大的負重,懷中的焦屍更是重如千鈞。
第九階遲遲沒有出現。
男人額頭出現汗珠,汗珠滾下臉龐,滴到焦屍身上。
男人低頭,索性收回腳步不再往上邁進,抬手給焦屍輕輕擦了擦。
嚴默:……
那股龐大的精神力似在猶豫,又似在等待男人的反應。
男人等了一會兒見前方不再有任何反應,竟然抱著焦屍轉身就要往回走。
嚴默大笑。這誘惑原戰過來的精神體真的太不瞭解他家牲口了,原戰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一個極度現實主義者,好奇心有,但絕不旺盛,也不會跟愣頭青一樣輕易涉險。
“……來!”
男人停下往回走的腳步,重新轉過身。
這時,原本該出現第九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被沙子填滿的洞穴。
那洞穴口也很奇特,那麼多沙子就堵在那裡,竟一點沒有流淌出來。
男人把焦屍往懷裡收了手,眼都不眨地一頭扎進沙子中。
嚴默不知道普通人鑽進沙子中是什麼感覺,他那具身體基本算死亡狀態也感覺不到,不過他看原戰走得很輕鬆,為了不讓沙子把焦屍淹沒,他很自然地讓周圍的沙子退開,不准它們靠近自己。
沙道不長,只是裡面顏色漸變,先是土黃/色,後來是紅色,繼而又變成藍色,還有銀白色、金黃/色……
一段沙道竟配出了十二道不同色彩,不提兇險度,看著倒真挺好看。
從沙道出來後不是洞穴、不是大殿,也不是什麼神秘空間,竟就是一間普普通通還算寬敞的臥室。
男人一從沙道出來,他身後的沙道就變成了一堵完整的灰色石牆。
這間臥室唯一比較特殊的地方就是沒有門,但有一個很大的窗子。
窗子上沒有掛獸皮簾,一彎月亮懸掛在天空上,夜空晴朗,天幕清遠,還帶著寒氣的春風從窗外吹進,室內溫度很低。
房間正中央有一張很大的石床,石床上鋪著厚實的獸皮,一個身材高大但極為瘦削的半獸人就蜷縮在床鋪上。
“……過來。”半獸人的意志直接送入男人腦中。
男人沒有立刻動,他轉頭打量這間臥室,最後看向半獸人,“你是誰?”
半獸人慢慢坐起身,他身上毛髮極重,身後有長尾,下肢是完全的獸腿和獸爪,上肢則是人形,他還有一張極為英俊的人臉,只是雙眼處卻是兩個黑窟窿。
“我是土城神殿大祭司。”
男人很不喜歡這幾個字眼,他一聽到土城大祭司這幾個字就想揍人。
而嚴默則是再度震驚。他用自己的精神體溫養原戰的精神體,在幫助他的同時,自然也能“聽”到別人傳入他精神世界中的聲音。
土城神殿大祭司怎麼會在音城神殿?不對,那天襲擊他們的人中就好像有土城大祭司,如果這半獸人也是土城大祭司,那襲擊他們的又是誰?
“你叫什麼名字?”半獸人動作很吃力,似乎只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就讓他費了很大體力。
“戰。”男人沒動,更沒有要攙扶對方的意思。
“好名字,你在你們部落一定是一個很強大的戰士。你和土城有仇?”半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