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尼塔和胡德等人再怎麼也沒想到九原人剛帶走一幫奴隸,竟然又大大咧咧地去而復返,而且他們的目標仍舊是奴隸!
哪怕尼塔已經加強了守衛,可是守衛再多又怎麼能阻得了嚴默和原戰兩人?
嚴默帶著原戰和祁源利用願力隱身進入各個奴隸營地,由祁源露面說服他們,把他們集中起來,原戰則負責解決那些看守的奴管和骨兵等武裝守衛。
嚴默為了不驚動有角人大部隊,每到一處營地就使用一次傳送門,先把人送到九原營地後方,那裡自然有接應的人安頓他們。
偏今天雪越下越大,到了下午已經是大雪紛飛外加狂風,整個視野都是白茫茫一片,守在外面的活人連眼睛都睜不開,監視哨位上的戰士也只能縮在高塔裡避寒,誰都想不到這樣糟糕的天氣下,還會有人跑來搗亂第二次。
同樣,這樣的天氣可以阻擋絕大多數人的行動,卻擋不了十級戰士!
敵人的弊,全成了他們的利,就好像老天都在幫他們。
就這樣走一處送走一批,不到一個小時,數個奴隸營地都空了。
至於傳送門發出的光芒問題,那很好解決,原戰直接把人全都先沉入地底,再由嚴默從地底把這些人給傳送走。
原戰看嚴默救人救得開心,不想讓他掃興,但還是在祁源離開時跟他說道:“心軟善良不是壞事,但如果心太軟,對你我、對九原都沒有太大好處。”
但他重要要說的不是這個,在嚴默轉頭看向他時,原戰握住他的手,“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改變主意甚至退縮,如果你覺得對,你想要那麼做,那就去做,我說過不管如何我都會支援你。”
嚴默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噗哧一笑,抬手捏他臉蛋,“你是不是在怪我說出要救活祁昊的話?”
原戰沒否認,他當時聽嚴默問祁源,下意識就想阻止,更想殺了祁源,再警告黑水贏石。
四名漏網的巡邏士兵過來,原戰只略略伸手,那四人就被腳下的雪地給徹底吞沒。
嚴默改捏為撫摸,眼神專注又溫和,“抱歉,我錯了,當時我確實沒有考慮太多。我承認我被幻境影響得太厲害,只要想到你我和孩子們就在那群奴隸中,想到你和孩子們死時如果有誰能救活你,我就忍不住想做些什麼。”
原戰張口。
嚴默捂住他的嘴,“在幻境中我還想通了一點,我們關係不同一般,我不要求你對我毫無隱瞞,但我希望如果你心中對我有什麼意見,對我做的事、說的話有任何不同的看法,都不要埋在心裡,請你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說出來,明明白白告訴我!我不想因此造成任何無法挽回的悔恨。”
原戰被遮著嘴巴不好說話,只好點頭。
嚴默放下手,笑,“就像現在,救人是我在一意孤行,但我的行為其實牽涉到你、牽涉到整個九原,如果你覺得不妥就要告訴我,我們一起分析、一起想辦法,我可不保證我做的都是對的,畢竟我是人不是神,再說神就不犯錯了?我不希望你一味遷就我、忍耐我。忍耐並不是長久的相處之道,有商有量才能讓我們走得更遠。”
原戰表情柔和下來,“我不反對你救人,黑水也沒有拒絕,如果九原真的接受不下,他和我都會明言開口。我只是……”擔心你。
“謝謝,其實我當時說出來就已經後悔了。”嚴默很老實地交代,隨後有點耍賴地說道:“但這點小風險我們還能承擔對嗎?”
原戰看他極為難得的耍賴小模樣,稀罕得要死,哪還記得要責怪他。
嚴默摸摸鼻子,覺得他家牲口戰似乎很有做昏君的素質。
祁源回來,這是他們最後一個要走的地方,採石場。
這裡的守衛等已經給原戰和嚴默都解決掉,只等祁源安撫並通知人員集中過來。
奴隸們互相依偎著出來了,全都用畏縮、興奮、期待又畏懼的目光看著雪地中兩個模糊的人影。
原戰讓所有奴隸集中到一起,讓他們捂住自己的嘴巴,腳輕輕一跺。
雪地下沉,所有奴隸都沉入了地底臨時弄出的空間。
無視奴隸們的驚慌驚詫,嚴默拿出傳送門放到腳下,在聲音中加了點魂力,笑眯眯地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驚慌的奴隸們在聽到這句話後竟莫名地感到了心安,騷動也一下就平定下去。
祁源看著嚴默目光極為複雜,曾經他還能傲視這個小小的新生部落巫者,可如今他們的差距幾乎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