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洗骨。洗骨包括去除骨頭上附著的肉筋膜等物,但又不能傷害骨頭本身,非常麻煩且傷身傷神。
第五批人的工作則相對比較輕鬆,他們負責把初步處理好的乾淨骨頭分門別類,再集體用麻袋裝起來。
據嚴默模糊的記憶,這些被初步分類的骨頭會被送進那座摩爾幹舊城。那裡有骨器師學徒給這些新鮮骨頭做初步保鮮處理,之後這些骨頭會被骨器師們挑選,分出等級造冊再往上送,低階的骨頭留在摩爾幹舊城給低階骨器師煉製低階骨兵和骨器,四級以上的魔骨則會被送到煉骨城中。
“發什麼呆?凍僵了嗎?”祁源的喝聲在耳邊響起。
嚴默回神,呃,他應該去哪裡工作?
祁源看他那迷糊的樣子再次皺眉,“幹活前先去大戰那裡一趟……算了,你跟我來!”
“真不明白大戰怎麼會讓你做他的伴侶,生個孩子要死要活也就算了,這麼多年也就下了兩個崽,還三天兩頭生病,害得大戰一個人得做兩份活!也就大戰能養得活你,換了別人不把你吃了也會把你轉給別人!”
嚴默跟在他後面能清楚聽到他的嘀咕,也許那嘀咕就是說給他聽的。
兩個崽?這麼說他有兩個孩子?還有一個……
想起來了,他確實還有一個兒子,是他的長子,叫巫果,今年……奇怪,他今年有多大了,為什麼又想不起來了?
嚴默拍拍腦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病糊塗了。
嘟嘟見他不停拍打自己的腦袋,趕緊伸出小手抱住他的頭,奶聲奶氣地說:“爹爹不打,痛痛。”
嚴默頓時心軟,“好,不打。”
把兒子冰涼的小腳丫揣進懷裡,凍得他齜牙咧嘴也沒拿出來。
“大戰,人給你帶來了,你們別耽擱太多,再等一會兒奴頭就要來了,別讓他看見你家的偷懶!”祁源帶著人走到第一批宰殺野獸的人那裡,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原戰對他道了聲謝,轉頭看向自家伴侶和小兒子。
“過來。”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皮裙的高大男人對嚴默招手。
嚴默抬眼看向對方,忽然覺得這個人竟然有一點陌生。
熟悉的刺青和眉眼,下巴上的鬍渣用骨刀颳得還算乾淨,可臉上多了一條非常清晰和深刻的傷疤,赤/裸的上身更是疤痕重重,肌肉虯結的背部全是累積的鞭痕。
可就算如此,男人的身體依然強壯,在這片幹活的人群中,他的身體大概是最強壯的,站在那裡就如一座山嶽一樣穩當。
原戰眼角餘光在周圍快速一掃,迅速從皮裙的腰帶裡摳出一塊東西,往嚴默手裡一塞,“快點吃了,晚上我再給你弄些好的。”
嚴默垂下目光,微微張開左手,那裡被塞入了一枚紅通通的石頭。
不,不是石頭,是血凍,是剛剛宰殺的野獸流出的最新鮮的鮮血。
這些血對高貴的骨器師也有用處,宰殺時不能有一點浪費,更別想私吞。夏天想要弄到這些可以補充鹽分和精力的鮮血基本不可能,也只有殘酷的冬天,趁著奴頭還沒有來的時候,膽大的奴隸才敢偷偷弄一些藏起來。
嚴默抬手假裝摸嘴唇,用最快速度把血凍塞進嘴裡,他們身上沒有多少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必須趁奴頭沒有發現前趕緊吃掉。
冰涼的血凍進入嘴裡過了一會兒才化開,濃濃的血腥味灌入喉嚨。
嚴默忍耐著把化開的獸血嚥下,又低頭哺給了兒子一些。
嘟嘟很懂事,抬頭悄悄地接受父親的哺育,沒流露出一丁點異樣。
原戰看他把血凍吃了,嘴角浮起一點點笑容,伸手拍拍他的屁股,低聲隱晦地道:“還難受嗎?”
嚴默瞪了他一眼。
原戰低聲笑,厚實粗糙的大手順著獸皮衣的邊縫摸進去,那手心竟然還帶著一點熱氣。
旁邊有人發出猥瑣的笑聲,還有人小聲喊:“大戰,奴頭不是就喜歡看你‘幹活’嗎,上次你幹得痛快,他還賞了你一塊肉,要麼你今天當他面再來一次?”
大戰笑容頓收,收回手掌,輕輕推了下嚴默,“去吧,你去分骨頭,我跟奴頭說好了,這段時間你就先在那裡幹活。”
嚴默到現在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的記憶似乎因為生病出現了一點斷層,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但他相信自己的愛人,對方讓他去分骨,那他就去好了。
嚴默剛抱著孩子離開,就聽到身後原戰壓抑的怒罵聲:“誰再敢提那事,我殺了他!”
幾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