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互相偷看,惴惴不安。
戰奴們反應最快也最聽話,嚴默聲音剛落,方陣中便齊刷刷地走出約兩百多人,一起走到方陣左側站定,並自動按照戰士級別又整合為了一個小方陣。
“誰是俄英的哥哥,出來。”
這次左側的小方陣明顯猶豫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有兩人從小方陣中走出,站到最前排。
嚴默為這倆人的誠實挑了挑眉。他沒說複數,就是想看看他們是否會為了自保藏一個。兩人站在一起,天色又很暗,如果暗中做些手勢留下一個也很容易,可兩人現在全都站了出來。
嚴默開始為摩爾乾的訓練手段驚心。
“大河。”
大河走到少年身邊。
嚴默壓低聲音,“如果摩爾幹人反過頭來要這些奴隸對付我們,他們會聽話嗎?”
大河心想原來是這個問題,不由低聲笑道:“不會,大人,交接時,他們的奴頭已經當著他們的面令他們以後效忠我們,以後他們就是九原的奴隸。”
“他們為什麼會這麼聽話?”這是嚴默最想不通的地方。
“一般比較弱的部族,給他們食物吃、皮毛穿,不聽話再打他們幾頓,就會變得比較聽話。反正在哪裡都是活,有時候那些部族的生活還不如給大部落當奴隸。”大河解釋。
“遇到強大的呢?或者被攻打下來的敵對部落,這些戰奴要怎麼馴服?”
“那就讓他們感覺到恐懼,讓他們習慣接受命令。”大河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很白話地解釋道:“只要是戰士,被捕捉到以後會先餓上一段時間,等他們餓得受不了,自己求著說要當奴隸時,就把人放出來,然後讓他們做事,但不管做的好不好,都會鞭打他們,每次給他們吃東西前,會讓他們跪下乞求。”
“有時候遇到比較強硬的戰士,奴頭還會把他們的族人做成烤肉扔給他們吃,不吃就餓死。還有的會讓他們一起親手殺死自己部族的首領或大巫或重要人物。更有力的控制手段是閹割戰奴,有些不閹割,但會讓戰奴去給其他聽話的戰奴睡,而很多戰士寧願做戰奴在戰場上殺到死,也不願被人睡,就會變得聽話。還有……”
大河說了很多調/教和訓練戰奴的手段,嚴默聽到一半便明白了。
“先摧毀人的意志和尊嚴,再讓他感覺到做奴隸的價值和喜悅,最終只看到主人給予的一片天空,還以為這就是自由和幸福。”
“大人?”
嚴默抬起手,示意大河不用再說了。
人類是不是天生有奴性,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經過長期洗腦和環境使然,奴性確實可以深深植入。
古代的貴族為什麼喜歡“家生子”,還不是因為這些家生子從小便接受大人們“你就是這家人的奴隸,應該聽話”之類的教育而長大。
當人們開始認定自己天生就應該當奴隸的身份後,哪怕日子過得再慘不忍睹,可他們還是能繼續忍耐,最多期待將來換一個比較溫和、仁慈的主人。
有意思的是,縱觀古今中外的歷史,你會發現,很多奴隸起義並不是由奴隸領導,而是由有一定社會地位或者接受過一定教育,對奴隸有同情心的改革人士,或者想要藉由奴隸達到自己稱王目的野心家們所主導。
當然,也不是所有奴隸都愚昧,都不知道反抗,可是這樣“具有叛逆性”的奴隸真的不知多少年和多少人中才能出一個,而最後能起事乃至成功的,更是屈指可數。
嚴默看向那雙眼睛,他想,這個人說不定就是那種少見的,在不斷地摧殘中仍舊能堅持本心、有頑強意志的領頭人物。
“四級戰士上前一步。”
所有四級戰士齊齊向前跨出一步。
這些戰士的戰士標記有的隱藏有的顯露,那個引起他興趣的戰士臉上就沒有標記。
嚴默想,其實只從標記上也能看出戰士所在部族強大與否,至少他們的傳承知識讓他們懂得怎麼隱藏戰士標記。
“你,出來。”嚴默指向那名戰士。
那名戰士立刻又往前跨出一步。
“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大人!”
大河提醒嚴默,“他是戰奴,以前的名字會首先被強迫忘記,除非您允許他使用。”
嚴默點頭,再次看向那名戰士,“告訴我,你原來的名字。”
“深谷。”
“深谷,你現在從你身後的戰士中挑出一百人。”
深谷不明其意,但還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