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似病弱,卻沒有選擇從樓梯道下來,而是跟絕大多數人一樣從看臺上跳躍至場地中/央。
哪怕這一跳,讓他身體負擔很大。可他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弱者,就算他本身就是,他也不願意。
看到少年直接往下跳,他身邊的人臉色都嚇青了,趕緊跟著跳到他身邊,就這麼跳下來七八個人。
有些人認出了少年的身份,有些人沒有。
認出少年身份的人都有些驚訝,不明白這位怎麼會當著這麼多人面就這麼貿然要去配合一名無角人。
可是想到這人的身份和病情,眾人又有些瞭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九風和原戰耳朵尖,已經聽到有人提到少年的身份,竟是當代紅角族族長也是當今三族王者的幼子。
為表公平和一視同仁,每當有這種大型活動舉行時,王者或者其家人要出席這些活動,一般都會不偏不倚,比如王的各個孩子就分佈在各個賽場上觀賽。
而像骨器大賽這樣隆重的五年才舉行一次的盛事,作為王者的家人,更需要與民同樂,也就是別的貴族可以不出現,他們卻必須要出現,哪怕到後半段才出席。
原戰聽到第二排正好坐在他前方的人跟旁邊的朋友低語:“這位很久沒看他出來了,我以為他已經病得起不來。”
“謠言不可信啊。”
“可我聽我父親說……”後面一句話這人聲音壓得更低,“說大巫早就給出斷定,我們這位小殿下將活不到成年。”
“什麼?這事是真的?據我所知,小殿下成年還有不到半年吧?”
“嗯。”
少年知道觀眾們肯定有不少人在議論自己,但他不在乎,對,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對於一個將要死的人來說,他只想做他想做的事情。
不過和一個無角人配合而已,又不是和這個無角人結為伴侶,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嚴默打量少年,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對方的臉上,很好看的一個孩子,五官很俊美,不過太廋了,面頰都凹了進去,這讓他的眼眸顯得出奇幽深,而不正常的蒼白臉色更襯托得他發紫的唇瓣特別顯目。
一番打量後,嚴默對少年的身體狀況有了初步判斷。
“我要怎麼配合你?”少年說話了。
少年身邊的人還想勸他回去,少年當沒聽見。
有人怒瞪嚴默,似乎在責怪他都是因為他讓少年不顧自己身體。
嚴默假裝不知道少年身份有多高貴——哪怕他已經聽到有人在叫少年“殿下”,就像對一個普通少年般笑咪咪道:“您只要走進這具骨器中,貼著這面骨壁站好,不要亂動就可以了。”
“就這樣?”
“就這樣。”嚴默說著從四方形的骨器上拉開一扇門,示意少年走進去。
“殿下,我來吧。”一名侍衛主動上前。
少年按住他,“不用。”他可以嘗試生活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既然已經下來,又何必再讓別人代替?
“殿下,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具骨器……”又有人阻止少年。
少年站在門邊回頭,表情帶了一點嘲諷,“就算這具骨器危險,就算這人想要害我,對我又有什麼損失?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還怕這人跑掉嗎?”
一名年約四十左右的有角護衛對攔阻的眾人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勸阻殿下。他是最貼近殿下的一個人,也最明白殿下在最後的這一段時間想要做什麼,這是他最後的縱容和歡樂,就算是王來了也不會阻止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少年終於走入骨器中,嚴默在合上門以前,又讓他調整了一下位置,“對,讓你的後背貼合後面的骨壁,直視前方,等會兒你就能看到自己的身體內部。”
“我能看到?”
“能。”嚴默笑,“這面骨壁可以向裡外的人都進行顯示。顯示期間請你儘量不要動彈,保持一個比較輕鬆但穩定的姿勢,這樣可以看得更加清晰。如果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也請不要害怕,我會在外面給你指示。”
“好。”少年殿下背貼骨壁站好。
嚴默關上骨門。
外面的人都緊張地看著他。
嚴默走到骨器的另一面,指了指那面平整的骨壁,擴大聲音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