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個少年也微微皺眉。
皮塔搔了搔脖頸,對形六的質問,不但回以冷哼,還反告一狀:“你的奴隸竟敢對我不敬,你是怎麼調/教奴隸的?”
形六從小聽的都是有角人怎麼惡劣惡毒,對有角人尤其是紅角人的印象壞得不能再壞,當下氣得身體發抖,手也按到了骨刀上。
皮塔目光落在他的骨刀上,嗤笑,“嗤!一把低階骨刀,難聽的口音,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鄉下人?”
卡迪臉色沉下,“皮塔,你夠了!”
卡迪轉頭向形六道歉,後又對印象很好的嚴默點了下頭,轉身走回朋友中。
幾個有角少年拉住皮塔,和卡迪一起把他推攮了回去。
皮塔佔了上風,哪會將一個鄉下少年和一群無角人奴隸放在眼裡,回去後轉頭就忘了這件事。
事後卡迪讓人送來不少蔬果,同時送來他的歉意。
形六等人本來不想收,但嚴默示意他收下,還給了送東西帶話的有角人侍者十個骨幣。
形六繃著臉皮坐下,又是心疼骨幣,又是氣憤那些有角人的囂張。
“桀!那些有角人好壞!”九風小爺可生氣,竟然有人當他的面欺負他的默默,當下就要飛去啄死那個有角人,可原戰抱著他不放,前面還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吐風刃。
嚴默看九風對他伸手,接過他,趕緊出聲安慰:“九風,不用你出手,我已經教訓他了,保管他至少痛苦三天。”
可九風並沒有這樣就平息怒火,這小東西吊著一雙丹鳳眼,已經決定把那紅角人當獵物來狩獵戲耍。
嚴默沒忘記也拉住原戰,原戰對他咧嘴一笑,“你放心,我又不是衝動的毛頭小子,我知道要怎麼做。”
原戰把九風又抱了回去,和九風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
九風不時發出怪笑,和原戰竟難得地和諧。
嚴默讓所有人聚集到一起,沉聲說道:“這還只是開始,前面我們都儘可能地避開了有角人,可一旦進城,這樣的事只會更多,不會變少。”
幾個少年和後獅的臉色都相當難看。
“形六,你身為唯一的有角人,必須更沉穩。其他人進城後最好不要分散,遇事就找兩名骨器師和我與戰。如果遇到危險,與其反抗不如逃跑,那時候不要去考慮面子、尊嚴等等,你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難道我們就要一味忍耐嗎?”坑爹少年蒼奇低聲吼。
“當然不。”嚴默淡笑,“現在是我們弱,他們強。弱者面對強者,想要報復就要動腦子,連命都保不住,何談報復?”
兩名骨器師之一飛章也嘆道:“我們就算和他們拼死又如何?對於他們來說,殺死幾個無角人就跟殺死幾頭牲畜沒什麼區別。”
嚴默點頭:“忍耐,謀定而後動,這就是我對你們今後的要求。”
形六認真問:“如果大家遇事逃不掉怎麼辦?”
嚴默略一沉吟,回答:“今後如果你們遇到逃無可逃的生命危險時,可以喊:我的主人是未來的大骨器師!”
早上,皮塔在奴隸的侍候下起來,臉色難看無比,踹翻了好幾個近前的奴隸。
“起床氣這麼大,怎麼?昨晚沒睡好?”友人調笑。
“床鋪上有蟲子,不知道是哪個懶鬼收拾的營地,蟲蟻都沒收拾乾淨!”皮塔用力抓撓脖頸和裸/露出來的肌膚。
幾個有角少年這才發現皮塔的面板已經被抓出了一條條血槓。
“別抓了,我那兒還有點防蟲咬和止癢的藥,你先塗上。”卡迪看得難受,回頭就讓侍者把藥拿來。
另一邊,嚴默等人也收拾好出發了。
很不巧,兩隊竟走了個先後,卡迪等人在前,嚴默等人在後。
嚴默故意慢下速度,等另外一支隊伍插入兩隊中間,這才恢復原來的速度。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皮塔塗完藥以後確實感受稍微好了一點,可走沒多遠,他就又開始感到癢,而這次只是抓撓面板已經不夠,抓撓到後面,他都恨不得把面板撕下來,用水沖洗自己的血肉骨頭!
卡迪等人也發現了他的異樣。
皮塔的侍從想要阻止他傷害自己,被皮塔一個個踹翻。
皮塔口中發出野獸似的吼叫,趕路的人不少對他側目。
“這是怎麼回事?昨晚我們都睡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