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州政府對此異常苦惱,為解決此事還進行了公開懸賞。當時他的研究所幕後出資人為了增加政治資本和話語權,就以挑戰新課題的名義,讓研究所接下了這個委託。
那人太瞭解他,知道他對這種跨界研究會感興趣,而且那時他正對基因學無限著迷中,這個課題可以說正好戳到了他的癢處。
花費四個月時間,他研究成功了。完成品的成熟藥液可以根據基因選擇,專門攻擊某種魚類的生殖能力,可以做到破壞卵子的受/精能力同時讓精/子活性減到最低。
半年後,投藥產生效果。而這種可以有針對性的絕育藥也引起了好幾個國家注意,他的母國和當時下委託的某國都表示想要買斷這種絕育藥的所有研究。
那人拿著這藥待價而沽,他不爽,也知道這種藥的配製方法一旦流露出去會帶來多大的可怕後果,他把所有研究資料都銷燬了,連剩餘的成品都沒有留下半支。
那人氣急,卻也拿他無可奈何。
他冷笑,他不是好人,但他也不想揹負奧本海默之罪。只是他以為這藥他永遠都不會再去配置它,沒想到被流放到這裡還得用它保命。
如果換了一個敵人,他也不會拿出這種藥,因為起效慢,對方還不一定能理解,他拿出來也沒用。但對這位人魚族大巫,從對方的語言能力、理解能力和戰鬥能力來看,他一定可以理解這種藥的威力和可怕性。
越是聰明的人越會多想,而只要他多想,他就會猶豫。對方一旦猶豫,他就有了談判的可能。
“這一管藥液差不多可以汙染一千畝水域,一千畝相當於……”嚴默伸出手臂對著湖面劃了個大圈,模糊地道:“大約跟我現在站的這座島差不多大,深度達到湖底沒問題。”
虞巫沒說話,但也停止了對試管的隨意把玩。
嚴默,“你不是精通毒藥製作嗎?身為人魚族大巫,我想你一定有辦法檢測這種藥液是否有我說的那種能力。”
虞巫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怕我殺了你?”
“如果我死了,這個青淵湖也將永遠成為魚類的墳墓,這種藥液不能自然降解,也就是它不會隨著時間消失,它會永遠留在湖水裡、留在湖底的土壤中。”其實可以自然降解,只不過時間會長點,大約有個兩百年左右也就沒效果了。
“而所有生活在這個湖裡的魚類就算逃往其他水域也沒有用,因為它身體裡已經帶了毒素。”
虞巫用著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少年,就像少年突然間長出了三頭六臂一般,也許少年真的長出三頭六臂他也不會這麼……鄭重地看他。
“我要看到更多藥液,如果你只有這一點,就算它真的有你說的讓魚類絕育的能力,只不過一座島的範圍,我想隔絕它很容易。”
嚴默呵呵兩聲,“你當我是傻子嗎?我要敢把剩下的藥液亮出來,大概有多少都能給你搶走。”
“看來……我還是應該殺了你。”虞巫的身影一下出現在少年身邊,比人類長了不少的手指也掐住了他的脖子。
“咦?”虞巫突然放開手,抬起自己的手仔細檢視。
“你在自己身上抹了毒。”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嚴默點頭,很誠懇地問:“感覺如何?”
虞巫冷笑,眼中閃過殺意,這名人類祭司已經有了威脅他的能力,“這種毒藥還殺不死我。”
“它也許不能殺死你,但絕對能讓你痛苦一段時間。”嚴默對自己做出的藥物充滿信心,他的武力值渣,但他的藥物絕對會讓這世上的不少智慧生物頭疼。
他就不信這條大魚的身體真的堅不可摧,弄不死他那只是方法不對,等他找出這些人魚的弱點,他要這些人魚看到他就發抖!
“解藥。”
“你是指哪種解藥?絕育藥沒有解藥。”因為他還沒做。
虞巫突然大笑,笑聲一收,他恢復了原先懶散的模樣,隨手虛點了點少年,“你怎麼不問問,你失蹤兩天,你們部落的首領和戰士有沒有來找過你?還有那隻鯤鵬雛鳥,以及那些食肉蜂。”
嚴默沒有問,他說了兩句似詛咒又像預言的話:“我是得到祖神認可的傳承祭司,當我打算和某個種族同歸於盡時,除了神,沒有誰可以阻止我。當我死時,九原消失,青淵湖將變成死地,長尾人魚族將不會再有新生兒出生,鯤鵬族將永遠和長尾人魚族為敵。”
虞巫不相信這名小小的人類祭司可以做到這些,但看著對方平靜無波的雙眼,他躊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