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實似乎不想他傷害這些樹木,所以就算這些樹木現在在追殺他們,他對它們的殺心也不重。
“下面的樹根會少一點,我們再往下走一點,往哪個方向走?”原戰問。
嚴默在他手背上劃出方向,土壤裡全黑,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摸索。
隨著兩人越下越深,嚴默臉色漸漸漲紅,他張開口想要大口呼吸,卻沒有吸進多少氧氣,封閉狹小的空間讓他再次想起被原戰活埋的經歷,而這時候想起這些只會讓他的情況變得更糟糕。
“我……喘不過氣了。”嚴默在黑暗中努力逼出這句話。
原戰額頭有汗,他在地底也可以正常呼吸,但他忘了嚴默不能。就像他能在地底辨明方向、能“看清”周圍事物,但嚴默不能一樣。
之前他也帶過人在地底行走,但他都有注意留通氣孔。但是這裡樹木太多,樹根又太長,只要他一留通氣孔,那些樹根就會循著孔洞找到他們。
“你、你能呼吸?”嚴默抬手抓住自己的喉嚨。
“能。”原戰正打算冒險弄出一個通氣孔,等嚴默喘過氣再堵上。
“用嘴巴深吸一口氣,含在嘴裡不要嚥到肚子裡,也不要從鼻孔吐出來。快!”
嚴默說得語速非常快,原戰來不及反應就已經照他的指示去做。
而就在他含住那口氣時,他的祭司大人突然摸索著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抱住他的頭逼他低下,他自己抬起頭,嘴唇一下就堵住他的嘴唇,靈活的舌頭抵開了他的唇瓣,隨之深深吸取。
走!嚴默推開兩手下意識抱緊他的原戰,催促他趕快往前走,他們必須趕緊脫離這裡。
原戰直到嚴默嘴唇離開他、推開他都還沒弄清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很喜歡他家祭司用嘴唇和舌頭舔他嘴唇的感覺,他還想要,剛低頭,嘴才碰著對方的臉就被一巴掌拍開。
我在呼吸,你以為我在親你嗎?快點走吧,牲口!嚴默在心底大罵。
“你為什麼不說話?默?”
因為老子要憋住這口氣!
走了沒幾步,嚴默抬頭,原戰福至心靈般立刻張嘴大大呼吸一口低下頭。
嚴默,“……”很無奈地抬頭接受了這口氧氣。
原戰這時徹底把他可以留通氣孔的事忘了,嗯,他就算不忘也不打算再告訴默。
之後“為了”躲避樹根襲擊,原戰拉著嚴默越下越深,幾乎每走幾步都要停下來給他家祭司大人渡一口氣。
默的嘴唇軟軟的,有點乾燥,但貼上去很舒服,某人偶爾找到機會還咬了兩口,雖然他也為此捱了讓他很痛很痛的兩針。
嚴默覺得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現在不止是缺氧,他還開始感到土壤層給他帶來的壓力,他們也不知道下到了多深,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了些幻聽。
嚴默右手按左手測自己脈搏,十秒後,用勁拍打親上癮的原戰,用手在他背上不住畫向上的箭頭,表示要出去。
原戰也不知是真沒理解還是假沒理解,低頭又要給他渡氣。
嚴默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剛吸完這口氣,他就立刻大吼一聲:“出去!快!”
原戰總算還沒有失去他的戰士本能,他能感覺出默語音中的迫切和焦急,而且不知不覺中他似乎也突破了曾經下到地底深處的最高界限,就連他這時也感到破開土壤這一行為變得非常吃力。
嚴默腹中的果實卻在此時變得極為活潑,它似乎喜歡這種深度和這種壓力,它幾乎是歡快地在嚴默肚臍下方的小腹中來回划動,一會兒突起一下昭顯一下存在感。
“爸爸……”
誰?嚴默覺得自己問出了聲音。
“爸爸,我在這裡……”
嘟嘟?
嚴默一步步踏出,周圍全是迷霧,樹木消失了,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只有前方傳來的兒子的聲音在引導著他。
“唰!”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邊跑過,發出尖利的笑聲。
“誰?”嚴默握緊手術刀。
“嘻嘻,他是我的。”聲音在迷霧中環繞。
“你是誰?”嚴默謹慎地問。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想一想,仔細想一想……”那聲音似乎有著某種魔幻的力量,引誘著嚴默回憶。
他的實驗室,他在和誰爭吵,他在對誰發出諷刺的冷笑,他從自己體內取出精/子,他選擇……
“爸爸,救救我!帶我出去!”
嚴默猛地從回憶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