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壓根不承認,管你是不是山神認可的祭司,反正你是我的奴隸,想不當我的奴隸,等打過我再說。
就在嚴默還想裝兩句時,原戰突然起身,對他喝道:“把獸皮衣脫了!”
與此同時,在同一片大陸的某一處空地上,一名盤腿坐在太陽下苦修的年老祭司身體忽然劇烈顫抖了一下,隨之猛地昂起頭,兩隻眼睛睜開,眼皮撐到最大,眼白全部翻出,嘴唇顫抖了半天后,喊道:
“部落,新的部落要出現了,山神指定了祭司!”
盤坐在老祭司身邊的年輕祭司弟子聞言立刻衝上前扶住身體後仰要跌倒的老祭司,焦急地低聲喊道:“牴牾大人!”
老祭司一把抓住弟子的手腕,兩眼白死死盯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了生命終途的最後一句話:“九原……這個部落將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部落還沒有成立就已經被人當作眼中釘的嚴默聽到原戰的話,足足呆滯了三秒鐘。
“你說什麼?”他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
猛也戳原戰,“你別那麼急啊,你腳不疼嗎?我都沒急著要摸!”
原戰差點給這倆人氣笑,“我讓你把獸皮衣脫下來,是因為你的皮衣鋪開來最大。你們都不想從雷神的口水中走出去了?”
“這灌木叫雷神的口水?”倒也貼切。嚴默為了表示自己並沒有誤解對方的意思,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獸皮衣給扒了下來。
“哇!戰你好聰明!”二猛兩眼亮晶晶,崇拜地看著原戰。
“你也脫!”原戰沒好氣地道。這兩人怎麼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山神是那麼好侍候的嗎?惹怒了,一爪子抓爛你們。再說小奴隸成了祭司,那麼他和猛呢?獻給山神的祭品?這時候不趁著山神不在趕緊逃,都傻了嗎?
原戰把猛的皮甲拆開,用來包裹自己的腿腳,再用皮繩紮緊。隨後又把從腿上拆下來的皮甲裹在手臂上,身上的皮甲則沒動。
而嚴默的獸皮衣他直接從頭部罩住自己,只設法露出兩隻眼睛。
就這麼武裝好以後,原戰手上裹著兩塊皮甲上拆下來的獸皮向最窄的一處灌木叢走去。
猛在後面緊張地看著他。
原戰身負開路重責,不但要走出去,還要給後面的人儘量清出一條路。
這種灌木一旦長成,根系都會纏繞在一起,不過只要力氣大,也能把它們一根根拔/出來,斷在土壤裡的根用土踩實了也不會再有多大威脅力。
嚴默仰頭看著天空,他希望九風能回來得遲一點,不是給他們逃出的時間,而是他想向那隻人面鳥證明一件事。
所幸,直到他們三人全部從雷神的口水中安全走出來,九風也還沒有回來。
雖然走了出來,但三人並不是一點汁液都沒沾惹上,還好嚴默這次已經知道要如何治療這種毒傷,沒讓自己三人受太多罪。不過由於他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人,最前面走出來的原戰就多疼了一會兒。
別看原戰全身包裹得像只熊,但獸皮你裹得再緊,多多少少也會有些縫隙,而且他直接用手拔,如果獸皮做成了手套也就罷了,可這裡壓根還沒出現類似的東西,最後導致他兩手受傷最嚴重。
猛非常好奇那鵝卵石,看樣子還想揣幾個走。
把獸皮衣泡在溪水裡壓了幾個石頭任水流沖刷,嚴默對兩位準備離開的戰士道:“你們抬頭往前看?看到了什麼?”
原戰和猛同時抬起頭望向嚴默手指的方向。
“紅色的草?”猛早就看到那漫漫的紫紅色植物,但他也沒多想,這世上長滿奇怪植物的地方多著了。
原戰反身走向靠近石柱的高地,站在高處往下望,猛一拍腦袋也跑了過去。
“除了紅色的草,就是……湖水?淡紅色的湖,是被祭品的血染紅的嗎?”原戰問。
嚴默驚訝地看向他,“你沒看出那是……”啊,原戰能看出來才怪,他差點忘了原際部落的人吃得都是什麼樣什麼顏色的鹽了。
大概在原際部落眾人的認識中,鹽就是那種黃黑色的半晶體石塊一樣的東西。
“看出什麼?”原戰莫名覺得這事重要無比,緊盯著少年追問。
嚴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說道:“我們不能離開這裡,因為我們就算現在逃走了,將來還是要回來。”
“回來?為什麼?”猛也湊過來問道。
“因為,這裡有鹽。”
一句話震傻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