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早已不再過問紅塵之事,武功業已荒廢多年,徒記得些招式而已。如今武林蒙難,還要靠施主才是。言盡於此,貧僧告辭了。”
無言愣在原地,他總覺得本慧心中另有隱情,而此刻他卻無暇多想,得此劍法終究是福,至於本慧大師大可日後有緣得見之時,再細問不遲。
話說無言返回小店之時,卻見韓茗夫婦被眾多江湖人士圍住!秋娘正護在丈夫身前,質問為首之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諸位這是何意?”
無言藏身樹後,暗中觀察,那為首者是個身材勻稱的漢子,可惜無言只見其背影。那人說道:“二位不必緊張,方才有位兄弟聽聞二位在此談論謝無言,不知與無言相識否?”
秋娘一愣,正欲答話,韓茗忽而搶道:“各位英雄好漢恐怕多有誤會,我們也是道聽途說,不不認識什麼謝無言。”
“哦?”為首的漢子道,“在下乃是無言好友,二位若知其下落,還請據實相告。”
秋娘遲疑道:“此話當真?”
韓茗向她使了個眼色,隨即道:“我們真的不認識,各位英雄還是到別處打探吧。”
“如此……”漢子挺劍道,“那就休怪在下無禮了!”
無言一見到把劍,心中一震——驚玉劍!難道他是……大叫一聲:“且慢動手!”身子已落於二人當中。無言見了那人容貌,大喜道:“陳大俠,真的是你!”
原來那陳孝承召集了各派流落弟子及江湖義士並峨眉餘眾共數百人,正要趕往洞仙島,途經此地,聽聞韓茗夫婦正在談論無言,這才有了那一場誤會。待相互解釋過後,自是英雄相惜,既欣喜又為彼此的遭遇傷感。
“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啊!”秋娘笑道。
韓茗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環顧四周道:“陳大俠,這就是你說的數百弟兄?”
無言亦心生疑惑,陳孝承手下分明只有二十餘人,何來數百?
陳孝承笑道:“在下自不敢將人手集於一處行動,那樣太容易暴露。於是令他們化整為零,悄悄潛伏於洞仙島周圍,由虎王堂季堂主負責調配。”他一指周圍道:“就這些人還是在附近剛召集起來的。”
韓茗聞言亦笑道:“陳大俠心思細密,老韓佩服。”
無言望著洞仙島的方向,喃喃道:“今夜一定要趕到,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夜,是天的盡頭。
星漢零亂,月黑風高。水中蘆葦痛苦地掙扎著,天空不見一隻飛鳥,水天之間則是比無邊死寂更令人心悸的單調的風嘯。
水面上劃過七艘小舟。舟自洞仙島而來,向對岸去。不敢舉火,舟上的人各持兵器,神情凝俊。行至一半,領頭的那艘卻突然停下了。
“阿彌陀佛。”說話的是了凡大師,“子時已到,隔岸毫無動靜,令人生疑啊。”
司徒問天亦蹙眉道:“大師所言極是,我只覺得此刻心亂如麻,不知今夜是吉是兇!”他一向支援此行,此刻竟也有了些許動搖,這讓同舟的“煙雨斷腸刀”蘇清心情愈發沉重了。
忽然,對岸火光四起,刀劍揮舞,人影晃動。司徒問天忙道:“大師快看!唐掌門在接應我們!”乃一揮手,“全速前進!”蘇清摸了摸西風掃,事已至此,是生是死全在今夜了!
輕舟觸岸,眾人看準火光明處,迅速登岸,衝殺過去。待到陣營腹地,卻見周圍火光驟然熄滅,喊殺聲亦隨之消失,但聞寒風呼嘯,不見半個人影。
“不好,中計了!”蘇清猛然驚醒,斷喝一聲。忽見周遭火起,無數武士一齊湧出,將眾人層層圍住。火光最明之處,站有四人。“鐵筆書生”慕容南儒與唐開並立當中,左右是唐開二子唐孟春與唐仲秋。
“唐開老賊!你……”風信雪怒指唐開,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唐開獰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等休要再做困獸之鬥,若肯自廢武功,束手就擒,或可免去一死。”
風信雪大怒道:“你這小人,不配與我等講話!老夫真是後悔當初未曾一劍結果了你!”
唐開傲慢地道:“有本事你大可現在來取唐某人性命,老夫一定奉陪。”他看了看顧玉,又道:“還有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老夫毒殺你父嗎?現在不妨告訴你,那毒的確是老夫下的!”
“果然是你!拿命來!”顧玉揮鉤便要上前,卻被蘇清攔住。蘇清冷冷望著唐開道:“你為何如此?難道那時你便加入了忘憂教?你又怎會用本門毒藥?”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