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劍可否借與貧道?”
無言驚道:“道長,您不是說可以破一回例嗎?”
黃道子道:“不錯,貧道不要你的劍。然而‘憐雲’乃天下神兵,貧道深愛之。你只要將憐雲劍借我三年,我便隨你下山。如何?”
“這……”無言一猶豫,心想:眼下也別無他法了。下了決心,無言雙手託劍道:“如此就有勞道長隨在下下山救人了。”
黃道子一笑,起身攙起無言道:“施主請起。此劍你且拿好,待貧道救人之後再交與貧道不遲。”
無言心想:這道士倒也有信,看來確是有些本事的,凝香有救了!
出了白雲觀,黃道子指著前面的碎石陣道:“施主可知此陣名字?”
無言見那正是來時為迷霧所困之處,道:“在下才疏,未見過此奇陣。”
黃道子一笑,道:“此陣名‘霧迷’,乃是貧道所創,非高手不能透過。”
無言道:“道長所求的兩樣東西,可不是人人都有。有了此陣,倒省了許多麻煩。”
黃道子笑道:“貧道半生嗜武如命,視劍如妻,所得皆為上品,卻無一能滿意。比如‘孤雲驚鹿’四劍,吾欲有之久矣,卻始終不得。今日能借得憐雲三年,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無言道:“若道長真能解了那位朋友的毒,無言定當守信,將此劍交與道長。只是道長連她所中何毒都不問,如何知道一定能解?”
黃道子大笑幾聲,道:“既是奇毒,恐怕施主也不知其名,問了又有何用?況且世間還沒有貧道解不了的毒!”
話說柳府中,凝香靜靜地躺在床上。她閉著眼,嘴唇微有些幹。絲縈坐在床邊,望著凝香修長的睫毛,越看越出神。
“你還真美呢!難怪謝大哥會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絲縈莫名其妙地自語起來。
她的眼睛直盯著凝香,看著看著,她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眼神也變得十分詭異。
“你的嘴唇好乾啊,我去給你倒點水吧。”絲縈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一陣疾風吹來,凝香的房門猛烈地擺動著,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
無言回到柳府之時,柳明元正在前廳會客。坐中乃是一箇中年漢子,闊目高鼻,頭戴嵌玉金冠,身穿束袖武服,腰圍掌寬絲帶,下墜君子玉。身後站著兩個鏢師打扮的年輕人,腰掛鋼刀,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對護手銀鉤,顯然是他主人的兵器。
無需介紹,無言已猜出此人是誰。洛陽城中有此氣派又善使雙鉤的人就只有一個,那便是天下鏢局總鏢頭顧天鵬。
見無言回來,柳明元喜道:“顧老弟,這便是我剛說的謝無言,這位想必就是黃道子了。”
黃道子道:“無量天尊,貧道見過柳大俠。”
眾人周全了禮數,紛紛落座。顧天鵬道:“顧某此來乃是為下喜帖的,下月初八便是小兒顧玉大婚之日,柳兄已賞光,謝少俠與黃道長也同來喝杯喜酒吧!”
無言道:“在下有幸於溫州見過令郎,一表人才,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卻不知是哪家千金有此福氣,嫁得令郎?”
顧天鵬笑道:“乃是‘青衣叟’穆長松的孫女穆瑤。”
黃道子道:“人言顧天鵬與穆長松素來不合,怎會突然又要結為親家?”
顧天鵬道:“都是些誤會,多虧了蘇清賢侄從中說和,如今已然冰釋。況且長輩的恩怨本不應留給下一代,這點道理我姓顧的還是懂得的!”
無言淺笑道:“原來是蘇大哥之功。總鏢頭真丈夫也,到時無言一定登門相賀。”
“好,好,哈哈哈哈!”顧天鵬將目光轉向黃道子,“不知黃道長肯賞光否?”
黃道子道:“貧道方外之人,婚嫁場合多有不便,就不叨擾了,施主海涵。”
顧天鵬道:“道長世外清修,天鵬豈敢強求!”
一番寒暄,無言已心急如焚,如今看準時機,他起身道:“柳世伯……”然後看了一眼黃道子。
柳明元立即會意,道:“哦,賢侄就先請黃道長去看一下陸姑娘吧。”
無言剛要說話,只見門外慌張跑進一人,邊跑邊喊:“爹,不好了!”
眾人一看,乃是絲縈。
柳明元把臉一沉,道:“大驚小怪,成何體統!出什麼事了?”
絲縈喘了幾口粗氣,低聲道:“是陸姐姐!她……她……”
“她怎麼了?”無言急道。
“她死了!”
無言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