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的產業,每一家商店或店面,都掛出顯眼的邊幅,上面寫:月兒,你誤會我了,快回家……”當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
清水眾人見主子如此,眼裡淚花閃動,點頭低聲稱是。
下一刻,人員都匆匆走了。瑞木將星火扶起,對吳德林說:“麻煩二當家為她解毒。”
接著,他趕緊湊到遊弋的身後。
遊弋冷沉著臉,剛要踏開步伐——
“等等!”任天聰和吳德林慌忙奔了過來。
“遊莊主,你們說的夫人是誰?我們幫主又是……什麼關係?”任天聰疑惑不已,抱拳慌忙問。
遊弋繃緊臉,靜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們的幫主雲十一,也就是雲傾月,是我遊弋的夫人——我的妻子。”
“啊?!”
崇武山山上,一人端坐在屋頂,身邊放著一個大包袱,一個酒壺,手裡執著一個小酒杯,對著星空喝酒。
“咻——”一聲,一個雪白身影快速閃過,眨眼功夫奔往山頂方向去了。
冷獨秀一把站了起來,拿著酒杯,疑惑地盯著那抹雪白,“咦——剛才那人好像是十一弟?他不是在太師叔那邊嗎?怎麼跑山頂去了?”
他把熱茶端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乾弟弟不見了。他著急地找尋起來,想起他可能去找太師叔了,便跑過去凌風閣找人。
流金告訴他說,十一在休息。
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打算天一亮就過去找他和太師叔。可是他卻輾轉反側睡不著,心裡一直惦記著南梁風林派的事情,壓根就睡不著。
於是他跳上屋頂喝酒,心想天亮就找他們一塊去南梁。
望著那抹一閃而過的雪白,冷獨秀疑惑著,趕緊低身將包袱甩在背上,往那方向追了過去。
跑了一個多時辰,他氣喘吁吁,山路極其難走,再加上夜色暗沉,他走得不快。
一路往上,竟遇到山雪!
崇武山的主峰高聳入雲,山上常年積雪積冰。現在已快入冬,山上的雪花也多起來。他困難地走著,總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
那人應該就是十一弟!
只是大晚上的,他跑來山頂幹什麼?難道他是來找太太師叔的?
這山上的氣候多變,靠近山頂的地方几乎沒有路,全部都是冰雪。除非有太太師叔和太師叔的“雲上飄”,不然根本無法飛上山頂的山洞。
冷獨秀哆嗦著,邊走邊想著,腳下不斷地打滑,他摔了一次又一次。
終於,他喘著氣大喊:“十一弟!十一弟!十一弟!”
山風大,他的嗓門也大,帶著傳出的內力,傳開的聲音來回蕩著,在山頂上不斷地傳開。
他又爬了一陣,只覺得雙手冰冷,全身乏力,似乎就要摔下去一般。眼前的冰雪在漆黑的夜裡閃著昏暗的白光,讓他更覺得寒冰刺骨。
忽然,腳下一個打滑,他從一處冰雪上摔了下去——
“啊!”他本能地大喊起來。
“抓住!”熟悉的清脆嗓音在頂上響起,他只覺得衣領被人狠狠拉住,自己飛速下滑的身子停頓下來。
他微微仰頭,見到熟悉的那抹雪白,清朗笑著:“十一弟!幸虧你來了!”
雲十一蹙眉,問:“哥哥,你怎麼跟來了?只有你一人吧?”話語的後面微微停頓,將他用力一帶,拉了上來。
冷獨秀鬆了一口氣,答:“我在屋頂喝酒,看你飛過,便跟來了。就我一人啊!你約了太師叔一塊來嗎?”
雲十一冷著臉,半晌也沒有回答。
冷獨秀哆嗦著,不斷地搓著手臂,問:“這三更半夜的,你來這鳥不生蛋的山頂幹什麼?!我走了一半就後悔死了!想回去又下不去,想上去卻爬不上,差點兒就摔死了!”
雲十一靜靜地看著腳下的冰面,雪白身影一動不動,冷風陣陣,吹得她的衣衫翻飛,衣袖鼓起,她卻絲毫不覺得冷似的。
冷獨秀嚷嚷了半天,忽然掃到她臉色蒼白,平日裡閃爍晶亮的黑眸裡也暗沉一片,他停下嚷嚷,擔憂問:“十一弟,你怎麼了?”
雲十一靜悄悄的,沒有回答。
這時,上方傳來一個渾厚響亮的笑聲,“哈哈哈……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小云和小冷啊!”
話語剛下,一個白花花圓滾滾的老人飛身下來,腳尖一點,平穩地站在一處冰面上。
“小冷!你竟敢嫌棄我這山頂鳥不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