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愉悅。
申元白不時略看一眼血璃側臉,只覺得無處不好,無處不愛,但偏生滿腔情意不敢輕率說出,只得隱忍心間,時時惦念,日久彌深。
只因能同化血殿主血璃如而今一般相處,於他而言,已然是極難之事了。
此還要從數年前說起,當時公儀天珩與顧佐失蹤,化血殿主大怒,卻是無論如何也查不清緣由,申元白自然是主動幫忙,藉此機會頗是給了血璃一些訊息,再加上他從前就很恭敬,又有救命恩情這個緣由,故而你來我往,兩三年下來,總算是在血璃面前混了個臉熟,漸漸有了些君子情誼。
申元白也不曾疏忽自身修煉,為此每每在不能同血璃相見時,便前往各處險境歷練,壓榨潛力,提升實力,耗費了無數的資源。但這般的日子過得倒也十分充實,他不僅實力突飛猛進,也終究在血璃面前有了個友人的地位,並且只要他意欲同血璃相見,總能達成,而到來之後,血璃也願意指點他武學,言語間切磋一二,甚至同他對弈,招待他飲茶等。
這般相處,於現下的申元白來說,已然是十分滿足了。
直到方才申元白聽聞血璃口中念出公儀天珩之名,得知對方竟叫血璃牽掛到心緒不定,心中未嘗沒有一絲妒意,好在他稍作試探後,明白血璃真切將公儀天珩視為後輩,甚至親子,這才自嘲地將妒意抹去。
此刻,申元白對公儀天珩歸來之事,亦很歡喜。
一來待他迴歸,定然能叫血璃心中舒暢,再無前幾年那難以抹去的擔憂之情;二來公儀天珩此人資質非凡,其麾下都有那般本事,其本尊定然更加不俗,他本身亦很欣賞——想到此處,申元白暗暗搖頭——若非公儀天珩太過出眾,他原本對公儀天珩乃是愛屋及烏,也不至於因血璃多惦念幾回,便生出妒意了。
兩人走過一段路後,突然間,都是心頭一動,不由得朝空中看去。
不知為何,方才似有所感——
緊接著,兩人便覺察到,在那極高極遠的所在,竟然有一物在以極快之速猛然下墜,那架勢極是駭人,聲勢極其浩大,並且眨眼之間,居然已有偌大的黑影投下,帶來了極為強大的威壓!
申元白心中一凜。
——何人?何事?何物?
血璃雖是心悸,卻並未有太多憂慮,反而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拉一把申元白迅速後退,讓出了偌大的一片空地來!
下一瞬,那投放陰影之物已然懸浮在半空了。
那是一艘,極其巨大的戰船!
形貌猙獰,通身不知由何物打造,船身足有百丈之長,閃動無數流華。
自外表看,竟不似此間之物!
倏然間,原本護在那戰船四周的甲板,極快地朝四面鋪開。
船身陡然顯露出來,而自那極高大的艙中,慢慢地走出了兩個人來。
其一皎皎如月,其二藥香內蘊。
——這不是公儀天珩與顧佐又是誰!
師徒相見
再說公儀天珩和顧佐。
兩人大約用了幾日時間穿越傳送大陣,終於在破開一道無形屏障之後,看到了十分熟悉的景象。稍作思忖後,想到原本便要將萬族大比之事宣告天下,故而也不如何隱藏,直接選擇在十絕宗化血殿降臨。
這具體的地點,自然便是公儀天珩之師尊化血殿主的地盤了。
兩人走出戰船,立在甲板之上,微微低頭朝下看去——這一看便有些訝異,他們竟見到師尊血璃同申元白正並肩於園中散步!
顧佐:“大哥,我沒看錯吧?”
公儀天珩:“自是沒錯。”
顧佐:“殿主他……跟申元白……”
公儀天珩:“仔細觀之,並無曖昧,但想來關係也較為熟稔了。這五年來,想必那申元白沒少在師尊身上下功夫,而後是否能成,端看申元白的本事了。”
兩人幾句話說著,那戰船已然越發往下降落。
顧佐感慨道:“申元白的膽子挺大的,資質也挺好的。我看他也是在拼命追著殿主啊,這境界都已經人皇了,在年輕人裡算是頭一份兒吧。”
公儀天珩一笑:“若無這點本事,還是早早放棄師尊為妙。”
顧佐又嘆口氣:“不過,殿主已經突破到碎空境,那申元白想趕上去,恐怕還得再加一把勁兒才行。”
公儀天珩道:“堂堂化血殿主,可不是那般容易追求。申元白且耗著罷,只看他誠意有幾分罷了。”
這些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