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脊背微彎,像是剛剛吸了口氣般,堪堪閉口,神色之間,竟是有些滿足的模樣。剛才吞掉一縷劍氣對他而言,就好像是吃了一頓美食,而不見半點傷害。
如此怪異的招式也就算了,而在這個青年的後方,還站立著另一個青年,面貌俊美同蒼白青年一般無二,但氣質卻是迥異,而且雙手負於身後,正是氣定神閒,猶若只在漫步一樣。
——這算什麼?
不過司優揚到底是一尊頂級的天驕,性情冷靜非常,雖是被震驚了一下,但也是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唰唰兩下,長劍急刺而來!
“鏘鏘——”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竟是那蒼白青年也衝了過去,以自己的指甲同那長劍相接,相互交錯起來!
眨眼間,蒼白青年同司優揚都化為了一道殘影般,彼此之間不斷地碰撞,那蒼白青年的指甲也不知是如何煉成,同那長劍碰撞之間,竟然也不曾損傷分毫,反而勢均力敵一樣。
如此情景,叫擂臺周圍的其他天驕們,也是吃了一驚。
公西寒神情素來冷漠,而今見到了公儀天珩的手段,也爆發出了一絲光芒,周身的氣勢,亦連連上漲。
接下來的情景,也十分叫人吃驚。
公儀天珩自己始終未動,他不知用什麼法子變化出來的那個蒼白青年,則一直同司優揚對戰。司優揚的確厲害,而那蒼白青年則和她不分上下……
許多天驕都在詫異,若這蒼白青年乃是公儀天珩變化出來,為何過了這許多時間,都不見消失?公儀天珩的內氣,究竟有多雄渾?
與蒼白青年對戰的司優揚則更能體會。她只覺得對方的力量似乎無窮無盡,而她竭盡全力,也只是能打個平手而已。
如此僵持了約有半個時辰,司優揚為了求勝,每每都使出絕技來,因此消耗極多,但蒼白青年仍舊毫無所覺一般。
終於,司優揚後退數步,聲如碎玉:“我認輸。”
她原本便只是搏一搏,自然也不想去受那懲罰,但此路既是自己選擇,如今也是不得不認。
輸了,就是輸了。
司優揚道:“僅是變化而出的人,我都須得全力應付,若是再加上本尊同來,我必輸無疑。若是再僵持下去,便是自找沒臉了。”
聽她這樣說,那蒼白青年露出個猙獰的笑容,而後黑光一閃,便徑直消失在公儀天珩的氣海之處。
此時,公儀天珩也是微微一笑,道一聲:“承讓。”
司優揚輸了,自然是被光芒捲走,送去了懲罰。
一時間,很多天驕都生出一種異樣之感。
他們由此一戰,仍舊不曾窺見公儀天珩虛實,卻已然深知對方絕不容易對付,先前那心存的一絲僥倖,再不可留存了。
公儀天珩回到第一環上,此刻,再無人來向他挑戰。
邢諾見狀,面色凝重,旋即他到底上臺,挑戰了高星漢。
高星漢滿心不快。
他萬萬不曾想到,那司優揚竟只在公儀天珩手中堅持了半個時辰就落敗,這短短時間,他根本還不能將精神補足。然而,這挑戰他卻也不能拒絕,無奈之下,他在心中恨意更深,卻還是不得不跳上臺去。
一方氣勢正盛,一方氣勢削弱,邢諾未免夜長夢多,出手越發凌厲。
正如高星漢心中所憂,在被連番挑戰之下,不論他如何掙扎,狠命抵擋,這一回終究還是毀在了邢諾的手中,到了這個時候,什麼狠意什麼手辣都不管用了,邢諾將那高星漢戰敗,又一鼓作氣,鬥敗一隻殭屍!
到最後,高星漢拿在手裡的這塊令牌,到底還是被他不情不願地交給了邢諾。
此情此景,與在迷宮外時,竟很是相似。
高星漢怒聲說道:“邢諾,你連奪我兩次機緣,我與你不共戴天!”
邢諾撇嘴:“機緣之爭,本來就無相讓之說,怪只怪你實力太弱,保不住手裡的東西,卻在這裡怨天怨地作甚?”
高星漢被他如此嘲諷,越發憤怒。
但憤怒無用,邢諾把令牌收起,而面前那偌大的擂臺,也都消失了。
大墓周遭,仿若要坍塌一般。
所有的天驕都面色如常,看著這坍塌,隨後,他們就齊齊消失在原地了。
公儀天珩也感覺到一股力量將他吸走,他毫不抵抗,任憑自己被卷落到一片茫茫的白光之外。
然後他就感覺到,有熟悉的感覺在那白光之中。
顧佐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