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門口輕輕叩了叩門。
緊接著,那門開啟了。
顧奇看向門外,有點訝異:“小佐,天珩?”
顧佐過去給他一個擁抱:“是我們啊爸爸。”
顧奇笑著將他拉進來,又朝公儀天珩招一下手:“來,進來說話!”
幾人就進了房間。
在房間裡,顧佐嚥了口口水。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個房間裡,真是太雜亂了。
到處都是堆積成山的獸骨獸皮什麼的,還有很多葉片繩索金屬,四處散落著墨水等物,一整個亂七八糟的感覺。
顧佐眨了眨眼。
他覺得吧,這裡真是跟被炮炸了似的啊。
顧奇直接把兩人拉到了旁邊唯一的一塊“淨土”處。
這是一張極寬大的軟榻,佔據了房間大約四分之一的面積,上面能容納起碼四五個人坐在邊緣,還能容納三四個人在上面躺著睡覺。
顧奇大咧咧地讓兩人坐下。
顧佐和公儀天珩對視一眼,就坐在了軟榻的邊緣。
他們的視線,投向那被“垃圾”包圍的一個男子的身影上。
沒錯,曌跡盤膝坐在一堆獸皮裡,手裡拎著一支筆,蘸著血墨在鋪開的一層薄薄毛皮上,不知道在寫寫畫畫什麼……
祭壇
顧佐和公儀天珩倆人都進來了; 那邊曌跡還沒什麼反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正繪製著的銘文上,那叫一個心無旁騖,除了銘文,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看到這樣的父親; 顧佐有點詫異; 他壓低了聲音問道:“爸爸; 父親他一直都這樣?”
顧奇點點頭:“畫銘文的時候你要過去問問‘顧奇’是誰; 他壓根就聽不見。”
顧佐:“……不至於吧?”當年被那麼折騰都沒忘了爸爸,難道畫個銘文還能忘了?
公儀天珩在一旁笑道:“想必並非是忘記; 而是顧伯父的氣息讓曌伯父太熟悉,因此太信任; 才會毫無所覺罷。”
顧奇撇撇嘴:“其他人來了,他也沒注意。”
公儀天珩笑意加深:“那想必也是曌伯父知道顧伯父一直陪在身邊的緣故。”
顧佐恍然:“差點被爸你帶到溝裡去了,父親他根本就是太相信你了吧。”
顧奇的心情其實是很好的:“好吧,可能是這樣。”
顧佐:“……”
總覺得; 彷彿被什麼東西梗塞住了。
公儀天珩看到顧佐這“一言難盡”的神情; 禁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安撫。
顧佐跟著蹭了蹭,覺得心裡舒服了挺多。
接下來; 幾人就坐在榻上一邊聊天一邊等著。
好在曌跡畫銘文的速度是很快的,在差不多半柱香之後; 他就已經先畫完了一張。而在這畫完的間隙裡; 他當然就能注意到房間裡面的人數有點不對了。
曌跡抬起頭; 露出訝異的神色:“小佐; 天珩?”
顧佐一揮手打個招呼:“父親,你可算醒了。”
曌跡放下手裡的東西,往四周看了一眼,也有些赧然。
然後他便起身走了過來:“你們怎麼回來了?”
顧佐就跟曌跡把事情一說,又道:“所以想問問父親,你要不要過去看一看?主要是我想著,不僅是那個祭壇可能對咱們弘明的銘文大陣有幫助,其他諸位大帝也會派遣很多銘文大師銘文宗師過去,哪怕在祭壇上毫無所得,也能與其他銘文大師銘文宗師交流。”
——弘明大陸上已經幾乎沒見過什麼極出色的銘文師了,更別說銘文大師銘文宗師了,和這些人互相討論,也能幫助他的父親領悟那祭壇。
聽顧佐這樣說,曌跡毫不猶豫地說道:“自然要去。”
他如今受諸位帝兵之靈指點甚多,但帝兵之靈也不是銘文師,只是將他們無數年所見所得告知於他罷了。其他大陸上還有那麼多在銘文上有極強造詣的人,往日裡想要拜訪他們難以成行,縱然日後拜訪了對方也未必願意同人商討,如今這正是個大好的機會,眾多大帝的要求之下,想來根本不會有人枉顧命令,不盡全力吧?
這也正好是屬於他的一個大好的機會!
顧佐早就猜到自家父親肯定會去,但見他答應,還是露出個笑容:“父親放心,你儘管學習表現,到時候鐵血師尊必定會照拂於你,而如果父親真能看出什麼,其他大帝也會給父親記上一份人情的。”
曌跡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