螓首:“不錯,都是祁連鴻英。”
祁連鴻英是重情重義的人,他深恨祁連英,但對於祁連家本身卻仍舊十分熱愛。雖然他對祁連家的發展並不插手,然而若是祁連家有所求,他亦不會拒絕太過——當然他也不會離開禁地。每逢需要有半步大帝坐鎮的場合,他所派遣的,實則都是他這麼多年來,終於煉製成功的一具分|身,同樣有著半步大帝的力量,卻同樣永遠也無法突破到大帝境!
攬月大帝回答了之後,就率先朝前方走去。
顧佐與公儀天珩自然是連忙跟上,都前往那一處院落。
此刻,攬月大帝正是將顧佐和公儀天珩都帶到了這禁地內部,遙遙看著在那無數黑色樹木掩映中的那個院落。
聞得顧佐問她,她輕點螓首:“不錯,都是祁連鴻英。”
祁連鴻英是重情重義的人,他深恨祁連英,但對於祁連家本身卻仍舊十分熱愛。雖然他對祁連家的發展並不插手,然而若是祁連家有所求,他亦不會拒絕太過——當然他也不會離開禁地。每逢需要有半步大帝坐鎮的場合,他所派遣的,實則都是他這麼多年來,終於煉製成功的
祁連鴻英
走近了看顧佐才發現,那的確就是一把骨頭。
聽攬月大帝說了千言萬語; 也沒有親眼所見這一刻震撼。
那是個只穿了件薄袍子的男子; 衣襟是敞開的; 空蕩蕩的裡面只見到雪白的骨頭,在那骨頭腔子裡,猩紅的內臟鮮活地跳動著、蠕動著,叫人打從心底裡毛骨悚然。順著雪白的骨頭往上看; 就能瞧見一張一半溫和一半麻木的臉——那張臉五官很英俊; 可以想象若是表情多了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此刻表現出來的; 也不過是詭異得使人渾身發寒。
這無疑就是祁連鴻英了。
顧佐能看出來; 他在很努力地表示自己的友好,至於用骨頭腔子面對他……這也並不是為了恐嚇他; 似乎是他已經這樣過了無數年,早已成為了習慣,已經不再記得這其實是會嚇到人的了。
……也是; 十萬年都這樣過的話; 怎麼可能還記得正確的待客之道呢?
能這樣努力地溫和; 已經是對方最大的善意了吧。
看到這樣的祁連鴻英; 不知怎麼的,顧佐的心裡有些發酸。
然後他也沒猶豫,上前幾步後,叩拜在地,恭敬地說道:“弟子顧佐,拜見師公。”
那顆英俊又詭異的人頭上,雙唇一開一合,甚至有些微微發顫:“好,好!”他好像想站起來把顧佐扶起來,但因為他已經是骨頭架子了,又常年不動的,身體根本沒個支撐,這下抖了好幾次,才站起來。
攬月大帝的聲音也很酸澀,帶著急促的:“好了,既然是宛姐姐的傳人,還會為這個跟你客氣?你坐著吧,本來就該顧師侄孝順你們的。”
顧佐也趕緊起身,說道:“對,是該弟子孝順師公和師尊的。”
只是……已經沒有師尊了。
那麼孝順師公也是一樣的。
公儀天珩看到這樣的祁連鴻英,眼裡也難得露出一絲感慨,旋即他看向顧佐,目光之中,便變得越發溫柔起來。
眼見祁連鴻英被顧佐衝過去扶著坐下,公儀天珩頓了頓也走過去,扶住了他的另一邊。
祁連鴻英能感應到來自顧佐的、和愛妻相似的氣息,卻不知道公儀天珩是什麼人,但是他稍微仔細分辨,就發覺他身上也帶著跟類似的感覺,突然間就有些明白。
他的目光微微顫了顫:“你是他的伴侶?”
公儀天珩態度誠懇:“是的。阿佐同為生死相隨,我們互為半身。”
一瞬間,祁連鴻英就明白了。
互為半身……如果他和秋靈也能互為半身……同生共死,該有多好?
不過,多年來的自殘贖罪,讓祁連鴻英早已經心如鐵石,現在的確是有所失態,卻很快平靜了下來:“你們很好,要是秋靈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顧佐笑了笑:“要是真能讓師尊高興,那就很好。”
祁連鴻英可能是終於發覺自己這個樣子不太好跟愛妻的徒弟見面,很快運轉了內氣,讓自己的身體快速地被肌肉佈滿。
然後他的衣襟就被公儀天珩慢慢地攏上,甚至親手為他將帶子繫好。
這樣的祁連鴻英越發顯得英挺,只是他的面板蒼白,而且大約經過了長時間的自剮,導致肉身有些羸弱,再加上他眉宇間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沉重之感,所以讓人一看到他,就會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