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十之一二了,此時並不是生死相搏,到現在都還不能攻破那血河的防禦,斬殺所有人形怪物,他還有什麼好繼續下去的?
郜鴻羽鬱悶地道了一聲:“我認輸。”
隨後便縱身跳下了擂臺,心情十分不爽。
剛剛怎麼打血河裡的怪物都不斷出現,雖然隨著怪物被他不斷打死,重新凝聚時都會消耗血河,可是血河那麼長那麼寬闊,他拼消耗根本拼不過,等得簡直都要絕望了!
要不然,他到底也是一尊極強力的天驕,怎麼可能輕易認輸……
郜鴻羽的敗北,讓其他天驕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連續兩個人都敗了!
而更令眾多天驕忌憚的,正是那一條血河。
郜鴻羽實力很強,那些頂尖的天驕自認為在跟郜鴻羽對戰的時候,也不能那麼雲淡風輕地看他動作,可是公儀天珩卻做到了。那血河到底是什麼絕學?以血為本,應當也是化血殿中而來,但以往遇見的化血殿弟子從來無人施展過,莫非是他們的悟性不足,難以領悟到嗎?可是,更早以前的化血殿弟子,也從不曾釋放出這樣古怪而難纏的血河……
眾天驕都有些沉默。
他們很明白,若是自己不能將這血河攻破,那麼即便跳上擂臺去跟公儀天珩對戰,最終也不過是和郜鴻羽一般憋屈落敗的結果。
何苦來哉呢?
於是,氣氛也詭異地沉寂下來。
公儀天珩在擂臺上負手而立,竟然沒人上臺一戰。
就連那個打出了九十二丈的青年,目光都有些閃爍不定——他先前冒出頭來,便是極要面子的,孰料後來牧白芝踩了他一回,公儀天珩又踩了一回,叫他變成了一塊墊腳石。如今若是再冒頭,能收拾了公儀天珩固然是好,若是收拾不了,豈非是再次丟臉麼?再者,他對那血河,可並無什麼應對的把握……
還有跟公儀天珩結過怨的火犁,而今心思難定。
不過半年時間不見,這公儀天珩不僅樣貌變化了,其本領也……他的心中,同樣並無對付那血河的把握。
……叫他心中著實不甘。
過了有七八息時間後,終於有一道清淡的嗓音響起:“小妹有意同公儀天驕切磋一番,還望公儀天珩不吝賜教……手下留情。”
公儀天珩並未回頭,只道一聲:“戰罷。”
語氣極為疏離,眼中既無其他天驕面對牧白芝時的驚豔,亦無絲毫憐香惜玉之意,反而似乎比面向其他天驕時,更加的冷淡。
顧佐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舒坦。
就不能給牧白芝什麼好臉色,一定要讓大哥好好收拾她一頓才行!
牧白芝的身子幾不可查地頓了頓,而後她翩然而起,落在公儀天珩對面,猶若一隻白鶴一般。
打臉
公儀天珩和牧白芝遙遙相對,一個俊美無匹,一個清麗絕倫,照理說應當是一幅極美的圖畫般,叫人賞心悅目才是。
但此刻眾多天驕見到臺上場景,卻是神情有些微妙。
不知為何,這場景非但沒有唯美之感,反而讓人覺得頗有些……不協調,原本冰鳳天女姿容絕佳,可和那公儀天珩這麼一對比,就讓人覺得吧,有點違和。
其實是因為這些人並不知道牧白芝的一切都是偷來的,這偷來的東西看著再怎麼美好,也並不是渾然天成,一般人或許察覺不到,天驕們若是不仔細觀察約莫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公儀天珩的化身乃是渾然天成而得,一舉一動都極符合自身,那麼牧白芝的一切就只是顯得逼真——而逼真畢竟不是真,再怎麼樣都會有瑕疵的。
看到這裡,顧佐心情有點舒坦。
武者為什麼能夠引動天地之氣,為什麼能施展那麼多玄奧?不都是因為契合嗎?那個牧白芝壓根就不契合,肯定不對勁嘛!
可以說,牧白芝不過是那個白衣少女的贗品,可公儀天珩卻是一尊真正的絕代天驕,這不,牧白芝一下子就顯得掉檔次了。
牧白芝並沒有發現這一點,但是她對公儀天珩完全無視她的表現,卻很不滿意。
此刻,只見她面容清冷,十指交叉,心法運轉——剎那間,就如同面對火犁天驕時那樣,整個擂臺上都泛起了濃濃的寒意,同時,四面飄雪,一種冰冷的意境,就此擴散開來……
公儀天珩初時並沒有反擊,他只是感受了一下這飄雪落在身上帶來的感覺。
飄雪無處不在,似乎也沒什麼可以遮擋……當他將一道內氣籠罩在自己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