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如果說火犁天驕的目光是不可違逆的霸道,公儀天珩的目光就是一種極致的冷靜,而在這冷靜的深處,有一絲壓抑極深的瘋狂,彷彿只要有一根刺扎進去,就會立刻引爆這種瘋狂,帶來令人恐懼的力量。
無疑,火犁的霸道無法懾服公儀天珩的冷靜,因此兩個人的目光才會交錯,與此同時,火犁卻記下了這一道目光,也記住了公儀天珩。
接下來,火犁的麾下仍舊衝鋒不止。只是這一次他們繞過公儀天珩等人,而只是對那守門的兵士們進行攻擊。
不多時,就已經弄得是血流成河,而那城樓上的強者,也很快出手,並且在半空之中,與火犁天驕進行了數次交鋒!
公儀天珩和顧佐等所在的這一片,則被人為地隔開了。
不管是城門守衛,亦或是火犁麾下,都對他們視而不見。
顧佐才有閒心發出一聲喟嘆:“大哥,明明是那火犁天驕不講道理在先,反而讓城門守衛受累,真是……火犁天驕的做法,不是到處樹敵嗎?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
公儀天珩微微搖頭:“火犁的確蠻橫,但他卻並非……”他措辭了一下,用了個在現代學到的合適詞彙,“……智商低下。”
顧佐乾笑。
大哥果然瞭解他,知道他內心是暗搓搓說那傢伙智商低……不過他現在還是覺得智商低啊,大哥又說不是?
公儀天珩一笑:“方才粗略交手,可看出火犁天驕所學乃是一門等級極高的絕學……恐怕便是天級絕學。所出招數中包含的意志,便是霸道,他行事越是霸道,絕學威能越大,他自然也就橫行無忌。”
顧佐一怔:“為了學武刻意讓自己變成這樣?”
公儀天珩略沉吟,旋即,仍是搖了搖頭:“也不全然如此。他性格也原本便霸道,方能跟這武技正好相合,順利學習。再加上其背靠大勢力,背景頗深,能為他順手解決許多麻煩,他本人恐怕出身也很高,否則修習起來,不會這般順風順水。”
顧佐還是不太明白:“這樣的絕學,學起來會帶來很多麻煩吧,要是萬一火犁惹上了惹不起的人,該怎麼辦?”
公儀天珩道:“天底下絕學原就不多,專攻威力且極其強大者便更少,若是宗門裡有一門適合自己的武學,自然是要學的。再者,火犁學會之後,只是在家中苦練如何能成?不如出來宣洩自己的霸道,每每惹上了人,便是他的磨刀石,磨礪他的絕學。若是他能憑藉自己的力量,不斷破開這些自己招惹過來的麻煩,那麼等他一日日變強後,麻煩便也不算麻煩了。身為天驕,氣運如虹,在大多數時候,火犁原本就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他亦不會去挑選那些全然無法招惹的對手,來磨礪他的霸道。”說到這裡,他輕輕笑了笑,“方才火犁對我出手,雖是霸道之意,卻也有試探之心。天龍衛雷霆出手,以示我絕不怕事,那十幾個人化為血水,便是我的警告。”
顧佐:“……”
是啊,然後那位就直接無視了大哥沒錯。
這是不願一次面對兩塊磨刀石的意思?
公儀天珩續道:“修習霸道者,將世間之人盡皆視為螻蟻,以為終有一日,要讓天下臣服。但在成長之中,霸道之人也並非不懂忍耐,只是他們的忍耐,往往只在必須如此的時候罷了。藿心城不過是青銅級城池,哪怕城中還算有一些強者,卻遠遠比不過火犁背後的勢力,而這樣的城池竟然自定規矩,讓火犁‘下馬’,他之霸道,自然無法忍耐,當即便撕破面皮。”
顧佐囧了囧:“這麼一說,怎麼突然感覺咱們倆低了個檔次似的……”
公儀天珩失笑:“天驕之輩,性情各異,火犁不過是其中一位較為特異之人罷了。其餘天驕,也有特立獨行者,在遇見之後,稍加註意便是。為兄‘下馬’,也是為兄的性情,阿佐不必多思,更不必勉強自己,如那火犁一般……為兄與阿佐所修,俱不是霸道。”
這霸道磨礪的過程堪稱是到處樹敵,再到處殺敵,能磨礪出來固然是好,要是一不小心挑到的磨刀石是比他自己氣運更強的人,被剋制之下馬上掛掉了,也是很正常的。
從古到今,能把霸道修煉到頂峰的當然有,不過更多的,還是霸道沒磨礪出來,反而死去的。
只是霸道太強了,一旦磨礪出來,同境界之間,幾乎就沒有敵手,越級與人對戰,只要不是連續大境界地跨越,也是可行。
所以,哪怕經常有人隕落於霸道之下,也還是有許多人前赴後繼,要修習這樣的霸道!
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