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的少年,再怎麼乖巧,有時候情緒上還是會有點小衝動的。
只是他有很大的重擔壓在身上,所以一直都極力忍耐著而已。
公儀天珩微微頷首:“阿佐先去煉製一些靈玉百生湯,將山谷中的藥田處理了,之後若有閒暇,只管去煉製那些‘毒|藥’來,我再找個機會,叫阿佐達成所願,出一口氣就是。”
顧佐頓時高興了:“多謝大哥!”
公儀天珩溫和一笑:“只是如今你我初來乍到,剛剛入住山谷就有其他弟子藥田受害,難免有些著了痕跡,且要等一段時日,待風平浪靜後,再轉彎想個法子……弄出些風波來也就不打緊了。”
顧佐連忙說道:“這個是應該的,我也不想引來更多的麻煩。”
於是,就這樣說定了。
隨即顧佐興致勃勃,一頭扎進了煉藥房裡。
內門,斷水峰上,斷水殿側殿中。
一個面相陰鷙的青年抓起椅背砸出去,臉上是掩不住的怒氣:“沒用的廢物,你說什麼?執法堂怎麼會管這件事?我們的人呢?周師兄沒有跟他的隊友們交涉嗎,就讓他們這麼張狂?!”
在他對面的人閃身躲開了那一擊,口中則是回答道:“周師兄一直在牽制孟芝秋,而且這一次動手的人,是趙玉恆趙師兄。”
陰鷙青年本來要再去抓起一把木椅的動作停頓住:“趙玉恆?那是什麼人?很厲害嗎?比周師兄的權勢更大?”
一直跟他對話的人,是個相貌俊俏的少年,這時候語氣淡淡的:“你當執法堂是那麼容易插進去人手的?你又當那裡的人是輕易可以收|買的?周師兄在執法堂里人緣雖然不錯,但也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執法弟子而已,沒有更多的援手,自然在行事的時候,也不能太高調,孟芝秋同樣如此,她更是個美貌的女子,追捧她的人也不少。能牽制孟芝秋,讓明月閣抽不出手來,已經是很好了。”
“至於趙玉恆……”俊俏少年眼裡閃過一絲忌憚,“他背後有天榜的人,絕不好惹。我們現在必須收手,否則如果引起真傳弟子的注意,就不是你我可以擔待的事情了。”
陰鷙青年十分不滿:“難道就這麼罷手?”
俊俏少年臉色一沉:“尤迥,你要搞清楚,這些事都是你惹出來的,李師兄雖然因為看重尤異師兄而放任了你,給你擦屁|股,你卻不要以為就可以胡攪蠻纏,影響我斷水堂的聲譽和利益!”他目光也是冷沉,“我不管你怎麼樣,總之你最好儘快撇清關係,否則的話,如果趙玉恆找到你的頭上,斷水堂可不會再管你了!”
說完之後,俊俏少年拂袖而去。
尤迥恨恨唾了口:“什麼叫我惹出來的亂子?斷水堂不是也想趁這個機會吞併明月閣嗎?現在倒都成了我的錯了。我呸!”
只是他到底還是心驚膽寒了。
自打上次偷襲康文鴻不成後,尤迥就在自家兄長的幫助下,很快成就先天,獲得了內門弟子的身份,並且正式加入斷水堂,做了內圍成員。後來他發現斷水堂不僅沒有責備他的失手,反而仍舊對明月閣施加壓力,本來的忐忑就逐漸消退,乾脆藉助這明月閣被斷水堂打壓的時機,對康文鴻等人窮追猛打起來。
因為種種緣故,尤迥以為會是一帆風順,後來更是使了許多陰謀詭計,試圖將康文鴻一下打死。但康文鴻卻很有些本事,在連番的打擊下,總是能夠看破他的陰謀,將損失減到最小,而他能利用的人手有限——大部分都在跟明月閣死磕了——才讓康文鴻一直苟延殘喘。
後來,尤迥發現了康文鴻對那個名為瑤敏的女子,有愛慕之意……他就又使出了一些手段來。還有之前一些跟康文鴻事件有關的人,也在剛才那個俊俏少年的幫助下,進行了各種的打壓限制,正是一切都往讓他爽快的方向發展著。
然而尤迥卻沒有想到。
這區區一個記名弟子的小事,居然會驚動到內門的執法堂。
他心裡著實忿恨:那個趙玉恆,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跟尤迥不同,俊俏少年在拂袖離開後,就轉頭往議事殿走去。
他雖然對尤迥頗為看不上,剛剛還發了脾氣,可此刻他心裡想著的已經不是尤迥怎麼樣了,而是趙玉恆的事情。
近日來,斷水堂在內門的很多生意都被執法堂的人調查,使得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他甚至敏銳地察覺到,有一些暗流在私下湧動,所要針對的,居然也是他們斷水堂。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如今斷水堂跟明月閣的交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