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佐就知道,他的想法是沒錯的。
只見亓烜岙直接朝著那荒林裡走去,割破手指抹在了某一棵細小卻堅韌的小樹上,然而這棵小樹什麼變化也沒有,讓人有點不解。但就在下一刻,亓烜岙突然伸手一抓,掌心裡就出現了一把大刀,朝著那小樹抹了血的地方用力砍去!
剎那間,小樹被砍斷了,而這一大片的荒林,突然就變成了生長著樹林的一條山脈,蜿蜒數百里,險峻挺拔,十分幽靜。
顧佐愣了愣。
原來這裡是玩了什麼機關——還是幻覺的?
好奇特!
亓烜岙這時主動跟公儀天珩解釋:“亓某曾來此處,與人交戰很是激烈,卻意外發覺傷不得這一株樹木。”他所指的就是那棵小樹,“當時亓某受了些傷,恰好灑落這樹木之上,那一刻不知轉過什麼念頭,竟以利刃劈斬此樹含血跡之處……這一斬之下,便是斬斷,露出了這條山脈來。”
後面當然就是亓烜岙試過好多次,每一次都是一樣的情況,他進來荒林如何什麼都不做,荒林就一直是荒林,而等他像今天這麼處理後,荒林就變山脈,而等他從山脈裡走出去,山脈就繼續變荒林。
總之,就是似乎有一種很巧妙的陣法把這裡包裹住,大概就是那個洞府的主人給設定下來,只有特定的人選才能有這個運氣可以碰到。
亓烜岙嘆道:“尋常人之鮮血並無用處,亓某之血可用,資質比亓某稍遜而境界更高者亦可用,但便是如此,年歲超過三十者也不可用。待到洞府前時,更是隻有亓某可使洞府反應了。故而亓某推測,這洞府之主極是高傲,若是一般二般的人物,根本不可取得他所留之寶。這荒林便攔下了許多才俊,那洞府之禁制,怕是更要測試探訪之人的潛力資質……也不知那洞府是什麼樣的人物所留。”
公儀天珩聽了亓烜岙的推測,微微頷首:“或者,那洞府之主亦為天驕。”
顧佐也覺得有道理。
因為他是天驕,所以自己的東西只願意給天驕用也說不定。
亓烜岙亦是點頭:“不論如何,我等如今便登山罷。”
公儀天珩自無異議:“可。”
接下來,一行人就穿過前方的樹林,跟隨亓烜岙朝那洞府所在的地方攀爬而去。
這時候,因為山路狹窄,所有的荒獸都被暫時放養,戰奴們護送著兩尊天驕,都施展身法,迅速前行。
顧佐……顧佐被公儀天珩背了起來。
他只覺得周圍風聲呼嘯,似乎將他和整個世界隔開,就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大哥,在一個狹小而相對靜止的空間裡。
這樣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摟緊了公儀天珩的脖頸,和他們之前在天選之地——死亡之路中一樣,彼此依靠,幾乎時時刻刻地拴在一起。
不過這到底並不是那個危險的地方,沒多久,公儀天珩的步子就停了下來。隨後,他也沒敢多留,直接從公儀天珩背上跳下。
亓烜岙也立在一旁,此刻開口說道:“公儀兄待這義弟,倒是極好。”
公儀天珩一笑:“阿佐乃是我最為信重之人,自當如此相待。”
亓烜岙聽見公儀天珩如此承認,就朝顧佐多看了一眼:“既如此,顧藥師必有過人之處,但願日後可有機會叫亓某見識一番。”
公儀天珩也瞧了顧佐一眼,卻是笑而不語了。
顧佐也不做聲,默默地站在公儀天珩的身後。
他反正絕對不要給大哥丟臉就是了……
這些閒話並不是此刻的重點,亓烜岙也沒什麼心思在公儀天珩和顧佐的關係多麼好上面停留,他指著前方那光滑的山壁,直接說道:“此處便是洞府所在了。”
公儀天珩和顧佐聞言,都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是一塊藤蔓遍佈的光滑石壁,處在山石夾縫之處,又有許多樹木遮蔽,這亓烜岙能找到此處,還不知花費了多少心力,才能確定下來。
亓烜岙伸手一抓,氣勁迸發,就把許多藤蔓扯掉。
此刻顧佐才見到,那山壁的上面,被藤蔓遮擋的地方,有兩個不同的手掌印……呃,都是右手?
明顯,這就是需要兩個人啊。
亓烜岙道:“這些藤蔓亦是前人所留,將掌印遮蓋,隱藏無數年。亓某每次前來皆要將藤蔓摘去,然而一旦出去此地,再復又進來時,無論時間是短是長,這藤蔓皆如此模樣。因而叫人更確信些,於最初時,也算有相助亓某辨認之功。”
難怪。